媱嫦問他:“你見到鍾茵兒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施洪圖擰眉點頭:“是,我去時鐘小姐已沒了脈息。”

提起鍾茵兒的死,冬靈又開始嗚嗚咽咽的哭起來了。

媱嫦聽得有些煩悶,正想出聲喝止,便聽得宋秋飛快跑來的腳步聲。

宋秋氣喘吁吁,跑到媱嫦跟前兒正要說話,卻被媱嫦揮手打斷了。

她問:“帶迷藥了麼?看著他們著實麻煩。”

他們只有四個人,程聿的安危是第一位的,鄭子石無論如何都不能動。

對媱嫦而言,把眼前這幾個撂倒了是最佳的安排。

宋秋怎麼都沒料到媱嫦竟會想出這般法子。

她點了點頭,又跑了回去。

不多時,她拿了個小瓷瓶來交給媱嫦:“府裡的藥,不吃解藥的話,十二個時辰都醒不過來。”

媱嫦接過藥瓶,不由分說的一個個掰著嘴把藥塞了進去。

幾個彈指間,眼前的人便都閉上了眼睛。

媱嫦輕舒口氣,又把綁縛著他們的牛筋繩緊了幾分,這才對宋秋說:“好了,你說。”

宋秋輕皺著眉看著她說:“大人,不用再審問了?”

“沒幾句實話,審了也是無用功。”媱嫦說,“更何況,你不是有解藥麼?真需得審問的話,弄醒了便是。”

宋秋輕點了下頭:“也對。”

她去到媱嫦身邊,面色凝重了些:“大人,我發現死者中了兩種毒。一是雷公藤,分量不重,不致命;致死的是胡蔓草,也叫斷腸草,食鮮草的話三片即死,若萃取汁液,一滴便可使人命喪當場。”

“如此便對了。”媱嫦聽完,輕輕地舒了口氣。

“嗯?”宋秋疑惑的望著她。

媱嫦看向沉睡過去的冬靈,說:“她剛才說,她去喚人來的時候,鍾茵兒只是腹痛。”

“那該是雷公藤的藥效。”宋秋皺起眉毛,“也就是說,在她誤食了雷公藤後,又有人給她吃了胡蔓草?這到底是為何?哪怕是多吃了雷公藤,也會死的。”

媱嫦看著眼前這幾個人,輕輕搖頭:“在場這幾人,恐怕誰都不乾淨。”

她說著,朝樓上揚了揚下巴:“走吧,隨我去查查他們的房間。”

“喏。”

宋秋拿著燭臺跟著媱嫦往樓上走,路上她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大人,我剛剛查過鍾茵兒的飯菜,都沒有毒。”

“嗯。”媱嫦倒是無甚驚訝,緩步走上樓去。

上樓後媱嫦便往東邊走,宋秋見狀不免疑惑:“大人,不先去死者的臥房?”

“不急,我先去看看那個陶容的屋子。”

媱嫦說著,一間間門推開來檢視哪間有人住。

直走到最西邊,她這才在房內看到了包袱。

這屋子乾淨得好似根本就沒有人來過,火盆幾乎快要滅了,屋子清冷得很。

宋秋把燭臺放在桌上,房內立時便亮堂起來。

媱嫦解開陶容的包袱,裡邊只有一套衣物、三五兩銀錢,此外再無其他。

宋秋一個個櫃子開啟來瞧,也是什麼物什都沒有。

她狐疑的看向媱嫦:“大人,這寒冬臘月的他還在外行走,竟只帶了這麼點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