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漁想了想,踮起腳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辛苦你了。”

容巡安詳閉眼。

*

顧澤漆是凌晨從網咖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屍體,報了案做了筆錄之後他就回旅館睡覺了。

直到他們來,他才醒。

顧澤漆住的旅館就在花店對面,從他這個視角看下去可以將花店附近的景象收入眼中。

桌面上擺有一個花瓶,但花瓶裡並沒有花束。

顧澤漆就坐在凳子上撥弄著花瓶。

“警察小姐還想知道些什麼?”

容巡皺眉。

以一般報案人的心態來看,他也太冷靜了。警察多次找上門,對他這種職業來看並不是一件好事,他說話的內容和語氣也很怪異。

夏漁不覺有它,她也拉了個凳子坐下,沒有任何緩衝地問:“當時你有沒有聽到或者看到什麼東西?”

警方趕到的時候,死者剛死沒多久,如果是報案人員的話,說不定會無意中發現了線索。

這個問題他已經回答了無數次。但這次顧澤漆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甚至還反過來教她做事:“警察小姐,你在問之前應該先寒暄一兩句,緩解我的緊張。”

夏漁思考了一下,確實,容巡之前是寒暄了才問話的,她清了清嗓子:“都有人死了,你還有閒心打遊戲啊?”

容巡:?

顧澤漆忍不住笑出聲,一邊笑一邊滿不在乎地回答:“因為死的不會是我。還有,警察小姐,你應該從家常入手,你這樣會放大我的緊張。”

容巡:我沒看出來你哪裡緊張。

夏漁是個聽話的玩家,她看了看花瓶,從善如流地改口:“你之前不是買了花嗎?怎麼不插上去?”

“唔,這個問題比較複雜。”顧澤漆煞有介事,“花很美,對吧?可惜它會枯萎,美麗不在,與其讓它在我眼前凋謝,不如視而不見,或者——”

夏漁秒懂:“做成書籤?”

她經常把撿來的樹葉或者花做成書籤夾在書裡,彷彿這樣就裝下了春天。

顧澤漆起初一愣,他鬆開花瓶,望著她的眼睛發亮,非常贊同地點頭:“對,做成書籤。”

這人的表情一看就是想要和夏漁促膝長談,容巡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正打算說話,就聽見夏漁說:“所以你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嗎?”

容巡:。

他居然能忘記這位不是很能讀懂空氣。

顧澤漆被打斷情緒也不惱,他非常配合地回答:“路上沒什麼人,只有我。”

夏漁縮小日誌上的安樂鎮地圖,繼續問:“你為什麼會經過案發現場呢?從網咖到旅館,不會經過那裡吧。”

“散步。”

“這麼晚散步?”

“夜晚才是我的主場。”

遊戲主播都大晚上直播嗎?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