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定雙手一攤,道:“我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一個女人當國君,有什麼可畏懼的,這我真的很費解。”

張儀道:“可不只是我們秦國反對,在坐的相邦都反對。”

“是嗎?”

姬定偏頭看向鄒忌,道:“齊相也反對?”

鄒忌沉吟少許,道:“我們齊國與貴國不同,我們的禮法確實有規定,這女人不能幹政,故此我們齊國是不會承認女國君的身份,但是我們齊國男人也並不是懼怕女人,我們可以承認這鄭國暫時歸公主所有。”

惠施也點點頭道:“我們魏國與齊國的看法一樣。”

他心裡是非常開心的,任何國家跟秦國為敵,其實都有利於魏國,齊國亦是如此,秦楚爭得越厲害,對齊國真是百利而無一害。

方才都還支援張儀的相邦,這時候個個都是三緘其口,不做聲了。

之前是男女之爭,那他們當然支援男人,而如今顯然是秦楚之爭,因為楚相最開始都表示豈有此理,結果一聽秦相是反對的,立刻改變口風,表示強烈支援,擺明就是針對秦國去的。

如今秦楚的恩怨,大家可都是心如明鏡,誰也不願輕易捲入他們的鬥爭中去。

姬定笑道:“就是說嗎,這女人有什麼可怕的,如果你們秦國奉一個女人為君主,我們楚國絕對是第一個支援,並且還願意贈送幾百裡土地給你們秦國。”

說著,他又偏頭看向司馬昭魚,笑問道:“太宰,你說是嗎?”

司馬昭魚道:“如果大王不願意,我個人就是變賣家業,也得湊出幾百裡土地給秦國。”

公仲侈覺得這楚相有些胡攪蠻纏,這一事歸一事,不能混為一談,道:“楚相莫要在此混淆視聽,這不是懼不懼怕......!”

“別解釋。”

姬定打斷了他的話,道:“解釋到最後就還是懼怕,不信你自己可以理一理。女人干政,只能說明一點,就是男人能力不行。在濮陽危難之際,衛侯竟然拋下衛人,奪路而逃,而鄭氏卻敢於率兵前往,這恰恰說明,衛侯就是不如鄭氏。但我們楚國男人是絕不會接受‘不行’這個說法。”

張儀眯了眯眼,道:“如果鄭氏不還政於男人,那我們秦國將會出兵濮陽。”

姬定笑道:“如果秦國出兵,我們楚國也必定會出兵的。”

張儀冷笑一聲:“但願這回能夠見到你們楚國的男人。”

姬定笑吟吟道:“但願你們這回能夠說話算話。”

“那咱們就走著瞧!”

張儀一震袍袖,便大步離開了。

魏章怒瞪姬定一眼,旋即便跟了出去。

姬定自言自語道:“這秦相脾性跟我那馬伕真是一模一樣,一言不合就駕車狂奔。唉.......!”

大戊午笑呵呵道:“楚相,既然你知道秦人的脾性,你還敢惹他們,上回秦人可是將你們楚人揍得不輕啊!”

秦楚要打起來,作為北方大國的趙國當然也是樂於見到啊!

姬定笑道:“如果秦人來我楚地轉悠了一個圈,就能說成是將我楚人揍得不輕,那我楚人去邯鄲住上三日,豈不是可以說將你們國君給睡了。”

“噗!”

鄒忌、惠施這些老油條這回可都沒有忍住,笑出聲來。

乃真蠻夷也!

大戊午哼道:“楚相要自欺欺人,那我也沒有辦法。”

姬定道:“我們沒有自欺欺人,但我們確實被人騙了,這也給各位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反面例子,出來混一定要小心謹慎,莫要讓人騙了。”

一眾相邦都是笑而不語,心裡更是幸災樂禍。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