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歷史上記載的楚懷王。

“兒臣拜見父王。”

王子槐向楚威王恭敬行得一禮,旋即又向姬定作揖一禮。

姬定趕緊回得一禮,但臉色卻顯得有些不開心。

楚威王瞟了姬定一眼,笑道:“怎麼?卿對於寡人的這番安排不滿嗎?”

姬定稍一沉吟,回答道:“不是不滿,是非常不滿。”

王子槐側目瞟了眼姬定,心道,此人果真如傳言一般。

楚威王可也是一代雄主,經常統兵親征,楚國上下都非常害怕這位大王,包括王子槐。

但是有種東西,叫做習慣。

楚威王倒是習慣了姬定的風格,不但不惱,反而笑問道:“是嗎?不知卿有何不滿?”

姬定道:“臣何德何能,怎能讓王子給臣做下屬,臣願協助王子參與這場相邦會議。”

楚威王聽出姬定這言外之意,你塞個王子給我,這明顯就是主次不分,到時誰做主!

“他還不夠資格。”

楚威王毫不在乎王子槐的顏面,又道:“此次寡人派王子隨你一起去,實則是讓他去學習的,他只是作為你的下屬參與此次會議,也不會表露真正的身份,此次會議,還是由卿全權做主。”

王子槐也向姬定拱手道:“周客卿大可放心,我此去只是向周客卿學習的,絕不會多嘴。”

姬定立刻拱手道:“王子萬不可說向臣學習啊!臣以前還真當過老師,而且是非常嚴厲的,臣怕到時忍不住,沒有收住嘴,教訓了王子幾句,那可如何是好,王子最好還是用王子的語氣跟臣說話,那是能提醒臣。”

楚威王哈哈笑道:“你儘管教訓,這就是寡人派他去意義。”

姬定訕訕笑道:“大王勿要當真,臣不過是開個玩笑。”

其實這是半開玩笑,他這麼說的主要目的,還是先給楚威王打個預防針,我必須要全權做主,王子槐也不能干預,休想給我增加難度。

楚威王卻道:“寡人可是認真的。”說著,他還饒有興致道:“正好今日讓寡人見識見識卿的嚴師風範。”

姬定愣了下,道:“大王,這不必了吧。”

楚威王點頭道:“很有必要!”

說實在的,王子槐可比姬定大十歲有餘啊!

王子槐也拱手道:“還望周客卿能夠多多指教。”

話說到此,姬定大概也猜到楚威王的用意,道:“既然如此,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

楚威王點頭笑道:“真是好一句恭敬不如從命。你就在這裡跟他說說要注意哪些事,莫要到時鬧出笑話。”

“臣遵命!”姬定稍一沉吟,向王子槐道:“王子若真的想要藉此次出使的機會,讓自己得以歷練,那麼首先就要做到兩點。”

王子槐謙虛地問道:“不知哪兩點?”

姬定道:“第一,少用嘴!第二,多用眼!”

王子槐疑惑地看著姬定。

姬定道:“這君無戲言,王子將來可是要成為我楚國的國君,自然不能像我一樣,成天胡說八道,一定要謹言慎行,要養成對自己說得每一個字負責,如此才能夠成為一個好的國君。”

“君無戲言!”

楚威王微笑地點點頭,道:“說得好啊!這多用眼呢?”

到底誰是學生啊!姬定暗道一句,又道:“至於這觀察麼,臣以為作為君主,每天主要做的事情,就是採納臣子的建議,故此國君更應該要懂得去觀察局勢,觀察臣子,只有清楚局勢,清楚臣子,才能夠採納最優的建議。

臣認為國君不需要去考慮每件事具體該怎麼做,只需要籠統地考慮國家的大方向就行,具體怎麼做,就應該集思廣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