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便鑽入馬車內,揚長而去。

大家同是回過頭去,呆呆地看著姜季武。

姜季武只覺不寒而慄。

......

魏國作為衛國的保護國,直接關乎衛國的存亡,不用想也知道,衛侯在大梁那邊肯定有人的,而且還不止一個,衛侯也是在第一時間得知成陵君出使濮陽的訊息。

這令衛侯是非常生氣,你們落得今日這地步,不都是你們大王敗出來得麼,憑什麼來問我要糧食,但同時他也非常害怕,對方不像似是來講道理的呀。

而這就是小國的悲哀之處。

於是他立刻與殷順且商議對策,但是殷順且卻建議找周先生來詢問。

衛侯突然醒悟過來,上回胥靡的危機,不就是周先生化解的麼。

於是他趕緊派人去請周先生。

姬定自然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拿著羽扇,悠閒悠閒地來大殿,一看衛侯、殷順且皆是面泛愁緒,頗為好奇地問道:“君上,殷大夫,這是出什麼事了?”

衛侯瞧了眼殷順且,後者便將事情的始末告知姬定。

衛侯又嘆道:“成陵君此番前來,定不是要一點點糧食,而如今我國剛剛減稅,哪有什麼糧食,先生可得幫幫寡人啊!”

姬定輕搖羽扇,思忖半響之後,道:“君上,臣以為這只是一個表象問題,給與不給這糧食,都是治標不治本,若想徹底解決此類危機,還得另尋出路啊!”

先生真的有辦法。衛侯大喜,問道:“這出路在何方?”

“齊國。”

“齊國?”

衛侯一愣,怎麼扯到齊國去了。

“不錯。”

姬定點點頭道:“大梁此番來要糧食,是毫無道理可言,完全是實力差距所至,而我們想要在短時日內,追上大梁的實力,可以與之平等對話,那也是不可能得,只能依靠外交去解決問題。”

衛侯直點頭,道:“不知先生有何對策?”

“君上先彆著急,且聽臣慢慢道來。”姬定笑道:“拋開實力差距不說,其實這也跟我國外交單一,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我國過於依附大梁,以至於當下只要大梁打個噴嚏,我國就得病上三年。

但縱觀我國地理位置,是正處於中原的中心,這也是我們唯一的優勢,故此我們應該改變整個外交方針,加強與齊國的往來,如果大梁要打咱們,那咱們就倒向齊國,如果齊國要打咱們,咱們就倒向大梁。”

簡單來說,就是左右橫跳。

“這...!”

衛侯瞧了眼殷順且。

殷順且立刻道:“周侍中之策過於冒險啊,這齊、梁二國,想要消滅我們,那是不費吹灰之力,周侍中之策,只能在二國交惡的情況可為之,但若是二國重修舊好,那我們必然遭受滅頂之災,而之前齊魏就曾相互尊王,當下他們兩國也極有可能會聯手。”

衛侯也是直點頭。

對於弱小的國家而言,在大國之間左右橫跳,那無疑是在刀尖上跳舞。

姬定笑道:“殷大夫言之有理,故此這還需要第三者,方可避免殷大夫所言的情況。”

殷順且問道:“第三者?”

“就是秦國。”

姬定道:“殷大夫說當今大勢,齊、魏極有可能聯手,不錯,若是齊國與魏國聯手,那我們再也沒有迴旋餘地,而我們也無力阻止二國聯合,故此我們事先就要破壞他們的聯合的可能性。而最不想他們聯合的就是秦國,只要我們能夠幫助齊秦聯盟,那麼我們將不再懼怕魏國。”

衛侯聽得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