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陛下?您怎麼好生生地有空來承建司了?”

本來還愁眉苦臉,一頭惱火的嬴溪,看到了始皇帝,就像是看到了大救星一樣,馬上就一改愁容,露出了十分罕見地順從笑容。

“朕聽聞李中丞在承建司教匠人們數學,說什麼算術之道,朕對此感到好奇,這才親自來看看這李中丞的葫蘆裡面到底是在賣什麼藥!”

“陛下,唉!一言難盡啊!”

“怎麼了?”

贏溪聽這陛下的來意似乎是為了那李林而來,頓時心裡面就忍不住地酸了起來:奶奶的,老子在這承建司做了十年的總管!

十年啊!

陛下都從未來看過我一眼!

可他區區一個外人,居然被陛下如此看重,第二天就來看望他了。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陛下,那李中丞端的是胡鬧啊,仗著您賜予他的權力,在這承建司胡作非為,亂改規則,現在整個承建司已經是烏煙瘴氣了!”

“哦?竟有此事?怎麼昨日嫚陰那丫頭回去後沒有跟朕說呢?”

始皇帝忍不住一驚,頗有些驚詫。

什麼?

嫚陰公主沒有跟陛下說?

嫚陰公主居然對那李林竟然如此迴護?

不行,這李林一日待在承建司,這承建司就一日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今天陛下在這裡,我不設法讓陛下將李林調走,我就錯過了這等大好時機啊!

贏溪聽罷,目光之中閃爍過一抹歹毒,“陛下,想必是那李中丞花言巧語,矇騙了天真爛漫的嫚陰公主,所以這才誤導了陛下您的判斷啊!”

“走吧,贏溪,你帶朕進去看看!”

始皇帝向來都不是聽信一面之詞的人,雖然贏溪是宗室子弟,是他的族弟,但這不足以讓他確信他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兩人走進內院。

只見平日裡打造器物的熱火朝天的場面蕩然無存,整個院子包括捶打洗練的地方,都空無一人。

若是空無一人倒還好說。

可這四周本來烏漆嘛黑的打造兵刃的現場,以及焚燒的鍋爐,都是乾乾淨淨的,似乎從未啟用過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裡一個工匠都沒有?還有這灶臺,怎麼這麼幹淨?朕可是記得這打造兵器的灶火是不能熄滅的啊,怎麼現如今也熄滅了?”

“回陛下,這都是那李中丞所強迫我等所做的!”

“贏溪,你最好實話實說,如果你惡意中傷他人的話,別以為你是宗室子弟,朕就不會對你用刑!”

看著始皇帝如此態勢。

贏溪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陣害怕,但他嚥了咽口水之後,隨即想到那李林可惡的面孔之後,便狠下心來,一本正經地道:“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陛下,更不會惡意中傷他人!”

“好,你說吧!”

“陛下,昨日李中丞接過微臣的印信之後,便開始對整個承建司大刀闊斧地進行全方位的改變。若是正常變革,微臣也不會頗有些微詞,但是李中丞他,他改動的就離譜,居然,居然破天荒地給工匠們許下了如此荒唐的承諾,竟然讓他們每天就只勞作四個時辰......”

古代是十二時辰,一時辰相當於兩小時。

所以讓他們勞作四個時辰,等於一天就工作八個小時,這樣的工作制度在後世看來,是應該普及的。

但是在這大秦。

古人們沒有這樣的認知,往往就是天亮了就要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