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我可以答應你（2更）

于丹青去書房把聖旨供好，回屋，將就桌上未收的筆墨，修書一封，讓丁薈給於夫人送去。吩咐丁蘭備好五百張銀票，打進包袱讓蒼穹給楚雲韜送去。又派落風去李尚書府，避開李尚書，私下探探李夫人口風。

三個丫頭領命離去，于丹青靜坐桌邊，望著婧霜經常坐的那把椅子失神許久，嘆了口氣，吩咐落風去把劉賢妃請了過來。

午膳過後，于丹青歪在榻上小憩，迷糊中聽見門口響起略顯尖銳的女聲，“喲！這做了太子妃，就是不一樣！”

她皺了皺眉，抬眸看去。

劉賢妃陰陽怪氣的笑著款步進來，冰冷的目光直直落在於丹青身上，“這麼快就擺起譜兒來了，想見誰，便直接派人傳喚了。真正好大的威風！”

于丹青腳剛放下，準備穿鞋坐著，見狀，輕扯了下嘴角，慢慢抬腿放回軟榻，就那麼懶洋洋的歪在迎枕上，清淡睨她，“我是請你過來，你非要認為是傳喚，那便隨你吧。除卻情面，禮制上來說，我這監國太子的太子妃傳喚一個宮妃，倒也不算出格。”

劉賢妃一愣，怒哼，“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于丹青輕笑出聲，笑意卻未達眼底，涼涼道，“自然。你若沒把我當回事兒，大可不來，或者現在就走。”

“你？！”劉賢妃登時紅透了臉，憤憤然瞪著于丹青，一時語塞。

于丹青慢條斯理調整了一下身姿，把頰邊散落的幾根髮絲順到耳後，“說罷，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問你答？”

劉賢妃哪受得了于丹青這般對待，氣鬱難平的瞪了她半晌，自己去軟榻對面椅子上坐了下來，“誰知道你找我有何事！”

于丹青點點頭，也懶得與她廢話，徑直問道，“皇后瘋了，你可知？”

劉賢妃身子瑟縮了下，冷哼，“這宮裡，誰人不知？”

于丹青無所謂的笑了笑，“你與皇后，達成了什麼協議？”

劉賢妃櫻唇緊抿，半晌後，冷著臉哼，“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于丹青捂嘴打了個呵欠，慵懶開口，“其一，你一向與人為善，言行妥帖，為何在永壽園如此尖酸刻薄，處處配合皇后的人，明裡暗裡針對我？其二，你與八皇子素來母慈子孝，薈梅園之後，你為何跟他置氣？其三，巧的是，年三十，皇后當著朝臣的面特意提了，除卻太子，一眾皇子唯八皇子堪當大任。其四，你我今日處境，你明知胳膊擰不過大腿，為何還要對我出言挑釁，激怒我目的何在？”

欣賞著劉賢妃驚駭交加的神色，看著她瞪直了的眼睛，于丹青輕淺一笑，“綜上所訴，我是否可以推斷，你是臨時勾結皇后，商定了分工和分贓，年宴會上你助她殺我，她祝你兒子立儲？眼見謀殺失敗，盟友已瘋，你怕我想通後找八皇子麻煩，乾脆故意激怒我，用嫉妒等女人的小心思掩蓋你曾經陰毒的殺心，我說得可對？”

劉賢妃驚呆，面無血色的盯著她，嬌柔的身子跟抽筋似的不住顫慄著，手攥緊繡帕指著于丹青，好半晌，一直只能擠出含含糊糊的一個字，“你……你……”

于丹青挑眉，“如此明顯的因果關係，你覺得很費解？這可有失在後宮爭鬥十餘年屹立妃位不倒的女強人的水準。”

門邊，落風抽了抽嘴角，無比拜服的看著自家主母。

女強人，描述劉賢妃這樣在後宮體體面面存活至今的妃嬪，再合適不過。

劉賢妃臉上驀然湧上潮紅，挫敗又難堪的收回了視線，深吸一口氣，冷冰冰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這都是我鬼迷心竅幹下的糊塗事，八皇子毫不知情，請你別遷怒無辜。”

“別遷怒無辜……”于丹青低聲品讀，忽而清冷一笑，看向劉賢妃的眼神似冰火交融，冷冷幽幽輕問，“婧霜是否無辜？五百禁軍是否無辜？唐夫人和安遠侯夫人是否無辜？那些個或傷或亡的夫人小姐是否無辜？那些獅子老虎是否無辜？”

劉賢妃不寒而慄，雙手穿進袖中死死摳住了手腕，深吸幾口氣後，認命的說，“你請我來，應當只有一個目的。我可以答應你，指證皇后，但請你放過衍兒。”定了定神，迎著于丹青迫人的眸子補充道，“大家心知肚明，永壽園裡的幾百條人命，幾十名權貴家眷的受傷，皆是源於你跟皇后的爭鬥，皇后已敗已瘋，眾人拿她無法。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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