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少士兵納悶的看看他,又看看另一片連綿起伏的山巒。

楚雲帆抿了抿嘴,上馬,調轉馬頭,往山下走,道,“不必再搜,我們沿著這車轅下山,沿著山腳再巡視一遍,若有新的車轅行徑,再循跡而上。”

眾人似乎還有疑惑,子巖笑道,“諸位將士,四皇子所言極是,那麼多車馬人員,只要通行,必有蹤跡,我們只要沿著這條車轅印沿途觀察,若無其他印記,賊人定是下了山,我們只需在山腳搜查,看有無新的蹤跡即可。”

眾人瞭然點頭,跟在楚雲帆馬後往山下走去。

*

次日酉時,楚雲帆一行安然回城,楚雲帆帶著趙校尉和程校尉來到勤政殿,向永顯帝覆命。

見禮之後,永顯帝打量三人一眼,問道,“情況如何?”

楚雲帆抱拳回道,“兒臣無能,有負父皇所託!山中的確有個巨大山洞,乃鐵器鑄造場所,兒臣搜到那裡時,賊人早已逃離,山洞裡空餘灶臺等建築。”

永顯帝略一點頭,“把這幾日的搜查情況,說來聽聽。”

楚雲帆頷首,將搜查結果概述一遍,又命趙校尉和程校尉詳細彙報了山洞附近,各自的搜查情況。

永顯帝聽罷,左手轉著右手拇指上的血玉扳指,沉默許久,讓趙校尉和程校尉退下,將楚雲帆單獨留了下來。

他一指下首椅子,道,“坐下說話。”

楚雲帆謝恩坐下,等永顯帝開口。

永顯帝突然笑了一下,“老四,朕一直忘問你,老三大婚當日,你為何沒在場?可是與你三皇兄生了嫌隙?”

楚雲帆搖頭,笑道,“父皇多慮了。兒臣與三皇兄一向和睦,怎會突然生了嫌隙。”

“哦?”永顯帝眉梢一抬,“那你為何不在場?旁人看來,就是你們兄弟不睦。”

楚雲帆眼神黯了黯,一臉慚愧,“兒臣對父皇不敢有所欺瞞。兒臣在城西別院,養了幾名舞姬,其中一名,兒臣甚為喜愛。三皇兄成親當日,她突然昏睡不醒,兒臣心憂,一時情急,便去了別院。直到傍晚,她才醒來。對此,兒臣也很自責,深覺愧對三皇兄。原本打算,三日新婚期後,兒臣便登門向三皇兄致歉,當面補上賀喜。恰逢,您給兒臣安排了差事,這事也就耽擱至今。兒臣尋思,明日早朝後,隨三皇兄去趟昭文殿,也向三皇嫂道聲喜。”

永顯帝點點頭,“如此甚好。兄弟姊妹,理當友愛和睦。”淡笑一聲,“又是女子,朕的兒子,情種倒是不少。”

楚雲帆尷尬笑笑,只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永顯帝不再看他,低頭翻看案卷,漫不經心說道,“老四,這次念你初犯,朕不予追究。若再有下次,因為一名女子,置皇室顏面於不顧,休怪朕不知憐香惜玉。”

楚雲帆頷首,跪下道,“是,兒臣知錯!多謝父皇開恩!”

永顯帝點點頭,眼睛仍舊看著案卷,淡淡道,“退下吧。這幾日辛苦了,回去好生歇息。”

楚雲帆謝恩,從容離去。

殿門關上,永顯帝將案卷往桌上一拍,緊閉雙眼捏住眉間,胸膛一起一伏,顯然怒火正盛。

福萬全輕籲一口氣,躬著身子將茶杯捧到永顯帝身側,小聲勸慰,“皇上息怒,龍體要緊。喝口茶水,潤潤嗓子。”

永顯帝睜眼,接過茶杯猛喝一口,用力放回龍案上,沉怒,“一個個的,全都盯著這把椅子!都當朕眼瞎耳聾!”

“皇上!”福萬全急聲勸道,“皇上息怒!二皇子一直如此,您何苦因此動怒?至於四皇子,那群舞姬,武功一般,姿色再好,也成不了氣候。”

永顯帝冷哼,又抬手捏住了眉心,“一直以為老四是個安分的,不爭不奪,讓他半點差事還不情不願。哼,到頭來,竟是這樣的謀算!朕倒要看看,除了他們,還有誰在覬覦朕的皇位!”

福萬全想了想,輕聲勸道,“皇上,至少,還有三皇子一直真心孝敬著您,處處關心著您。”

“老三?”永顯帝動作一頓,躺靠在寶座靠背上,“老三的耳目,倒是比朕的還靈敏。”

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福萬全張了張嘴,立馬緊緊閉住,不再多說一句。

少時,永顯帝面上已經一片淡然,“你先退下。”

福萬全頷首,退了出去。

永顯帝鋪紙,提筆寫了幾字,端詳片刻,拍了兩下手,“啪,啪。”

掌聲落地,眨眼間,兩名黑衣服閃身跪到龍案前,朝他抱拳,低聲道,“請主子吩咐!”

永顯帝將紙條拋給其中一人,道,“入夜後,你們秘密出城,去這個地方。到山崖下,仔細檢視,有無鐵器等物。切記,只是檢視,有無任何情況,都不得聲張。”

兩名黑衣人頷首,再次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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