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逸低頭,咬著她耳朵低語,“北境多年無王,自然不差這幾個月,去北境不過是父皇打發我們離京的理由,我們並不急著趕去,只要在來年雪山芒盛開之前趕到便是。至於這雪山芒,如你所言,明年,十之八九,我們是採摘不到的,不是被毀就是被重兵把守,在那雪山之巔,真正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于丹青想了想,點頭道,“話是如此,沒錯。可是,你不覺得你這般,太過任性,胡鬧,出遊代價未免太大?”

楚雲逸挑眉,“怎麼說?”

于丹青想著莫懷就在外面,砸吧一下,拉下他的頭,貼著他耳朵,小聲道,“你傻呀。你想,這麼大一隊人馬出遊,得花多少錢,我們成親才花了那麼多錢,到北境後需要花銷的地方還多得是,你不省著點,讓大家跟著你喝雪風麼?”

楚雲逸失笑,“娘子放心,為夫最不缺的就是錢。”頓了頓,解釋道,“風影門隨便賣條情報都夠我們玩一趟。”

于丹青,“……”

說好聽點,叫賣情報;說難聽點,叫倒賣別人隱私,且淨是有權有勢之人的陰私。

她以前總擔心他的銀錢來路不清,知道風影門是他的後,她再也不擔心這個問題了,因為,他這銀錢根本就是來路不清。

無言片刻,于丹青沒好氣的道,“以前問你,你怎麼不說,你的錢來自這種勾當?”

楚雲逸右邊眉梢輕輕一挑,泰然自若的笑著,“怕把你嚇跑了。”

于丹青,“……”

翻了個白眼,又貼上他耳朵,低聲道,“就算不考慮銀錢之事,那你知道,其他人願不願意如此顛簸?王嬤嬤快四十了,從沒出過遠門,我怕把她骨頭顛散架了。再者,我們目標太大,難免被人惦記,恐怕會再向我們狠下殺手。”頓了頓,又道,“關鍵,父皇知道後,定會心生不悅,伺機打磨我們,甚至治你一個翫忽職守,消極怠工之罪。”

說完,離開他耳朵,一雙剪水眸子跟看傻瓜似的瞅著他。

這人平日挺聰明的,怎麼關鍵時候腦子罷工了。

楚雲逸頓時哭笑不得,抬手捂住她的眼,道,“于丹青,你再拿這種眼神看我,為夫立馬給你振振夫綱。”

“去。”于丹青抓下他的手,睨著他腿間,笑罵,“小心我給你夫綱剪了,看你還振不振得起來。”

“咳咳。”外面傳來莫懷憋得難受的悶咳聲。

于丹青呆了呆,臉一紅,擰住楚雲逸腰側軟肉,低喝,“你能別這麼流氓嗎?”

楚雲逸一臉無辜,“你能別以你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嗎?”

于丹青無語,“你君子?你要是君子我就是尼姑。”

楚雲逸低笑兩聲,“那定是花尼姑。”

于丹青瞪他,“你才是偽君子!”

楚雲逸笑,一把摟過她,抱坐在腿上,道,“好,好,為夫是偽君子,為夫以後不這麼流氓了,娘子隨便拿什麼眼神看我,我都不給你振夫綱,可好?”

于丹青彆扭一瞬,哼笑道,“這還差不多。”砸吧一下,又低聲說道,“夫綱,該振時還是要振的。”

“好。”楚雲逸點頭應下,一本正經的開口詢問,“現在該振與否?”

于丹青嗤嗤笑,從他懷裡退了出來,坐在最旁邊,離他遠遠的,單手支頭,拿眼睨他,一字一頓哼道,“想,得,美。”

楚雲逸朝她招手,示意她回來。

于丹青搖頭,“這一路,我們都要這樣坐。”

楚雲逸道,“這一路,還長著。”說著,長臂一伸,把她撈了回來,跟他挨著坐,道,“大家少有出門遊玩的機會,帶他們出來走一趟,開開眼界,算是福利。王嬤嬤的身體比你健壯,我們邊走邊玩,不會太累。你不是想把你的丫頭們都配給莫瀾等人嗎,如此一來,還能促進他們的交流接觸。”

于丹青微愣,恍然想起他們剛才在說正事,點了點頭,“哦。”

楚雲逸捏了捏她臉蛋,繼續說道,“至於,被人狠下殺手,你大可放心,這些人足夠護大家周全。馬匹傷亡,馬車毀損都是小事,就地採買便是。”

于丹青略一思考,點頭道,“好。”

他們這一檔子人的武功,她是見識過幾位的,蒼井三人已是很能,其他隱衛應該差不多。莫遠等人,能在楚雲逸身邊伺候的,應該差不了。至於楚雲逸,更不必說,簡直是她的偶像。

他說能行,定然就是能行。

楚雲逸笑了笑,道,“至於惹父皇不悅,就更加不必擔心。錢財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父皇知道我們沿途遊玩,為各地創收,帶動內需,刺激經濟,定會嘉獎於我。”

于丹青聽完,忍不住嗤笑一聲,“瞎扯淡。”

楚雲逸點頭,笑說,“嗯,就是瞎扯淡。”

于丹青無語,低罵了一句,“神經病。”枉她還正兒八經的聽他說著,還跟著他思路在想著。

楚雲逸愉悅的低笑幾聲,道,“于丹青,我們如今的情形,根本不必顧忌那麼多。消極怠工也好,遊手好閒也罷,只要沒在父皇跟前,只要沒給他闖禍,只要能盡力尋找雪山芒,他都不會干涉我們。”

于丹青輕哼,“那你剛剛跟我解釋那麼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