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青好無語,完全不明白她們覺得她應該說什麼,最終問了句無關痛癢的話,“我睡了多久?”

小丫頭眼神一暗,整個人如同霜打了的茄子,“您睡了兩日了,茶飯未進。”說著,眼珠一瞪,趕緊跑去圓桌旁,翻茶杯提茶壺——

剛提起茶壺手就一頓,茫然的看向于丹青,“小姐,您等一下,沒水了,奴婢去給您重新打壺水來。”

于丹青想說是她喝了的,卻見小丫頭已經提著茶壺,搖頭晃腦的嘀咕著“明明我上午才換的水,怎麼自己沒了,難道我今天迷糊了”出去了,只好把話嚥了回去。

“小姐?”王嬤嬤一臉悲慟的看著她。

于丹青蛾眉輕蹙,實在不明白這王嬤嬤是啥意思,虛虛弱弱的問,“嗯?”

王嬤嬤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望著她,蓄著滿眼的淚花問道,“您沒什麼想說的嗎?”

于丹青想撞豆腐了,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沉吟片刻,想著一個小女娃受傷昏迷,初初醒來見到身邊的人,該是委屈痛苦的想哭吧?

思及此,于丹青努力把眼眶憋紅,欲言又止,泫然欲泣的望著她,“嬤嬤,我,我……”

“小姐慎言!小姐的苦,老奴都知道。”王嬤嬤神色一鬆,急忙搖手打斷了她。

于丹青心塞,這人一直問她是否有話說,她剛一張嘴,又趕緊打斷,這腦回路她還真是跟不上節奏。

不過,瞧這陣勢,小姑娘處境應該十分艱難,在自己屋裡說話都得小心翼翼。

還真是內憂外患。

她突然就沒了搭理王嬤嬤的心情,神色淺淡的點了點頭。

這時,小丫頭提著水壺跑了回來,去圓桌旁,給她倒了杯溫開水端過來。

王嬤嬤用衣袖抹了兩把臉,輕柔的扶起于丹青,又塞了個團花大迎枕在她背後靠著,這才接過水杯,對小丫頭道,“沉香,你去看看,檀香怎的還沒請來大夫。”

“嗯!”小丫頭應聲,飛奔了出去。

不多時,丫頭檀香站在門口稟告,“小姐,許大夫來了”。

“快請進來!”王嬤嬤忙扭頭看去,把水杯收好,掏出手帕給於丹青蘸掉嘴角上的水漬。

檀香打起簾子,一位髮鬚皆白,雙目精光閃閃的老頭兒走了進來。

王嬤嬤面上一喜,忙就朝老頭兒招手,“許大夫,您快給我家小姐瞧瞧!”

許大夫點頭,走到床前,放下藥箱,取出一張小方帕搭在於丹青手腕上,然後彎著身子細細觀察了她面部,再垂目仔細號脈。

約莫一盞茶過去,許大夫仍是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王嬤嬤和檀香有些沉不住氣了,皺著眉頻頻看他,想催又不敢催。

于丹青也有點兒著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副身板兒千萬別有什麼大問題。

少時,許大夫終於抬起頭來,面色凝重的看著于丹青。

王嬤嬤見狀,忙將檀香打發了出去,然後顫抖著聲音問,“怎的,許大夫,我家小姐很嚴重?”

許大夫花白的眉毛擰成了一股線,輕輕搖頭,“於二小姐可是沒有按時服藥?或者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王嬤嬤認真想了想,皺著臉道,“沒有啊!藥都是餵了的,什麼東西都還沒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