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身心俱疲,他自然看在眼裡,這點憐香惜玉之心他還是有的。

于丹青的頭在他懷裡拱了拱,“呵呵。”

少頃,楚雲逸擁著她躺在床上,纏綿的睡前深吻之後,她彈了彈他身前的筆直,嬌弱的睨他,“一點也不獸性。說你獸性,那是侮辱了野獸。”

自賜婚那日,她同意在落月閣滾床單後,他每晚不跟她肉搏兩場決不睡覺。不知是他禁慾太久積攢的的能量太多,還是食髓知味上了癮,對於此事,他是熱衷異常,並且慾念來得又急又猛。

楚雲逸深吸一口氣,抓住她作亂的小手,抄著她翻了個身,讓她背貼著他胸膛,低沉危險的警告,“不想明日下不了床就乖乖睡覺!”

于丹青輕哼一聲,往他懷裡貼了貼,老老實實的閉上了眼。

*

與此同時,下人房。

王嬤嬤用力戳著檀香的額角,像倒豆子一般罵道,“小姐待你如何,你感覺不到嗎?你對得起小姐嗎?吃裡扒外的傢伙!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自私,差點害了小姐!謀害皇家子嗣,這是多大的罪名?你的良心都被豬拱了嗎?”

沉香、碧珠站在一旁,氣憤的圍觀。

“張五的事,你怎麼不早跟小姐說?小姐一向通情達理,要是那張五還不錯,她肯定會成全你們的!你為什麼要聽信大少爺的話?他和小姐是什麼關係,你還不知道嗎?他讓你往院子放東西,你也敢放!簡直糊塗!”好不容易等到王嬤嬤住了嘴,沉香忍不住立馬接道。

她和檀香相處得久,見她落得這般田地,心中是又氣又疼。

檀香不躲也不反駁,只一個勁兒的坐在床沿抹眼淚。

“說起來也是老人兒了,這點道理都不知道……”王嬤嬤又絮叨了一陣,見她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悲慼模樣,也不忍再數落,重重的嘆了一聲,便離開了這屋。

“你好生歇著吧。別想太多。只盼明日小姐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沉香皺眉說完這話,也出了房門。

檀香這才側身躺到床上,揪著薄被緊緊捂住臉,沉悶壓抑的哭了出來。

碧珠一直沉默的看著大家,見狀,從衣櫃裡找了張大毛巾遞給檀香,便去旁邊床上躺著了。

*

喜萍一路小跑回了錦繡閣。

於錦華已經睡著,楚雲哲歇在屋內榻上,聽見敲門聲,立馬過去開了門,去到外間,讓喜萍彙報了落月閣情況。

喜萍走後,他揮滅了燭火,獨自坐在黑暗裡,時而寵溺的輕笑,時而厭煩的擰眉……

於錦華中途醒來,藉著微弱的夜燈看著空蕩蕩的軟榻,再次無聲垂淚,任憑淚水溼透了枕被而不自知。

孃親說得對,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直到東方漸露魚肚白,淺淡的白光射進室內,楚雲哲才輕籲一口氣,回到內室榻上眯著,一會兒該去早朝了……

於錦華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她再次醒來,楚雲哲正站在窗前,背對著她看窗外。

他昨日穿的是一件墨色直綴,如今是一身雪白長袍,再簡單的衣服,他都能穿出別樣的俊逸來。他的背影挺拔寬厚,讓她單是看著便覺很有安全感……她的眼神漸漸迷離繾綣,這個男人,是她心心念念掛牽了近十年的人。

從她記事起,他就一直住在她的心房,他高大、英俊、沉穩、優雅、能文能武、待她溫柔體貼……滿足了她對於夫君的所有祈願,是她心中如同神祗一般完美的存在,她從小就認定了他們會結為夫妻……

“表妹,醒了?”感受到背後灼熱的視線,楚雲哲不經意般轉過了身,一臉憐惜的望著她。

思緒驟然被打斷,於錦華滿眼的愛意還沒來得及收回,就那麼直愣愣的盯著這張讓她魂牽夢繞的俊朗面孔。

楚雲哲溫潤的笑了笑,抬腳朝她走來。

於錦華忽然垂下眼簾,遮住了眼裡的光芒。歲月最是無情,十年,悄無聲息的將她的他變成了眼前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