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所有人都圍在了榻邊,緊緊盯著于丹青。

楚雲逸道,“開始吧。瑞王妃最好能將安永喚醒。”

瑞王妃點點頭,伸出秀美的右手,在於丹青腋下撓了撓,于丹青沒動。她眨了眨眼,加重了力道,仍然沒動。她又放輕力道,輕輕緩緩的撓著,還是不動。

瑞王妃抬頭看楚赫,楚赫面無表情,她皺了皺眉,繼續在於丹青腋下抓撓,然後沿著腋下一直撓到腰際,于丹青始終一動不動。

她抿緊了唇,改為撓她另一側,撓了整整一盞茶,從腋下到腰際,輕輕重重撓了個遍,于丹青依然紋絲不動。

她驚疑的看著于丹青,“或許,安永是手心腳心怕癢。”

楚雲逸眯眼看著瑞王妃,輕笑,“瑞王妃執意如此,本王自然不會阻攔。請吧。”

楚赫眉心跳了跳,恍然看向楚雲逸。他握緊了拳頭,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瑞王妃抓著于丹青的手,攤開手心,變著花樣撓了個遍。兩隻手心撓完,于丹青依然未動一下。

她看向于丹青的繡花鞋,那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只是,撓腳心……她瞬間黑了臉。

於文正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提議道,“瑞王妃身份尊貴,哪能親自撓青姐兒的腳心。夫人,你去喚個丫頭進來。”

瑞王妃扯了扯嘴角,起身退到了旁邊。

趙夫人頷首,去了。

少時,她便領了阿梅進來,除了楚雲逸,其他男子都退到了門外,瑞王妃對阿梅吩咐,“把她的鞋襪脫了,仔細撓撓。”

阿梅頷首,脫掉于丹青左腳的鞋襪,撓了撓腳心,于丹青沒有動靜。

瑞王妃急紅了眼,一字一句說道,“使勁撓,一隻腳半盞茶。”

阿梅領命。約莫一盞茶後,于丹青的兩隻腳心都已撓完,她一直一動不動。

楚雲逸挑眉,“瑞王妃,還撓嗎?”

瑞王妃臉色灰敗,搖了搖頭,極力扯出一絲笑,“此法不行,只能嘗試其他的法子了。”

阿梅給於丹青把鞋襪穿好,然後退了出去。

於文正等人走了進來,大家一看瑞王妃的表情,便知結果如何了。

楚雲逸冷眼掃過瑞王和楚赫,對何太醫道,“給安永針灸。”

“不必了!”楚赫忙道,揚起慣常的溫暖微笑,對楚雲逸道,“微臣不懂醫理,提的建議沒有醫學依據的,對安永的病情並無助益,還是莫要折騰安永了。”

楚雲逸淺淡說道,“若能馬上喚醒安永,莫說是扎針,就是再狠厲的手段,本王也不會拒絕。”他朝楚赫勾了勾唇,揚起一抹冷厲輕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沉聲吩咐,“何太醫,針灸!給安永紮上一針,莫要辜負了瑞王世子的一番美意。”

楚赫歉然,朝他一拱手,“著實不必。方才是微臣魯莽了,請三皇子別放在心上。安永昏迷中,雖然感覺不到疼痛,可女子身嬌體貴的,平白的紮上針眼,也讓人於心不忍。”

何太醫看看楚赫,又看看楚雲逸,尷尬的杵著。

楚雲逸唇角笑意更深,“無妨。安永並非尋常女子,本王也不會因為她身上多個針眼便嫌棄了她,若是一針能將她喚醒,我們都會感激瑞王世子。”話落,朝何太醫一揮手,“扎。”

楚赫心下又沉了一些,扯了扯嘴角,不再言聲。

“是。”何太醫戰慄一下,忙走到藥箱旁,把針灸用的針包取了出來,挑了一根最細的銀針,走到榻前,對楚雲逸道,“微臣要扎縣主的手背,請三皇子抓住她的手,以便微臣施針。”

楚雲逸坐在榻邊,緊緊抓住了于丹青的手,手背朝上,柔聲說道,“安永,何太醫現在要給你施針,你要是感覺到疼,就大聲叫出來,我們都想聽聽你的聲音。”

回應他的是,沒有任何回應。楚雲逸嘆了嘆,“扎吧。”

何太醫頷首,捏著銀針貼上于丹青手背,從斜刺裡插入,漸漸往裡推,直到那根銀針穩穩的插在了于丹青細嫩的手背上,他才鬆手,離開榻前,好讓其他人都能看到于丹青。

銀針泛著冷光,靜靜的插在於丹青手背上,于丹青面容恬靜,宛若熟睡。

偏房裡除了各人的呼吸聲,別無它響。

瑞王妃緊緊盯著于丹青的臉,呼吸聲逐漸緊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