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宮女為楚雲逸斟滿了酒。他朝楚雲韜舉了舉杯,挑眉,“本王也想知道。”然後再次喝盡。

“好!好!三皇子爽快!”人群爆發出響亮的叫好聲。

寧王、瑞王、於文正、唐將軍一眾老臣正站在永顯帝跟前說話,聞聲轉頭望去。

永顯帝朗笑道,“看著他們,朕才深刻體會到,我們都老了!”

於文正拱手,笑道,“皇上正值壯年,正是最好的年華。”

永顯帝擺擺手,“歲月不饒人哪!”他看了一眼被眾人圍在中央的楚雲逸,又掃了眼楚雲哲的空位,神色微斂,食指點著額角的皺紋,笑道,“再好的年華,終究敵不住歲月的磋磨。”

於文正揚眉笑著,“那是對人而言。皇上乃真龍之身,有萬萬歲之壽,自然不受歲月的磋磨。”

永顯帝搖頭,伸臂朝於文正用力點著食指,滿是無奈,“於愛卿吶於愛卿,你這張嘴!”他突地收回手撐在扶手上,仰頭大笑。

男賓席在外側,宮女進來後,本想先通稟楚雲逸,結果見他被人圍在中間,眾人一片喧囂,根本沒有她插嘴的餘地。於是,她走到女賓席,先對沈嬛耳語一番。

沈嬛擰眉,立馬起身走到男賓席,把沈軒拉了出來,在他耳邊低語,“義妹好像出事了。你讓三皇子跟我出來。”

沈軒喝得有些高了,臉色微紅,瞪她,“在皇上眼皮底下,她能出什麼事?再說了,義妹狡猾著…”

沈嬛使勁擰他胳膊,低聲吼道,“少廢話!快去!”

這麼一會,唐若男也走到這邊來了,她和沈嬛對視一眼,交換了個擔心的眼神,往殿外走去。

沈軒用力一甩頭,對著沈嬛的背影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擠回到最裡層,湊到楚雲逸耳邊,小聲說道,“三皇子,義妹找您。在殿外等著。”

“噢!”登時響起一陣吆喝聲,曖昧而熱烈,隨後,眾人自發的讓出一條道來。

楚雲逸倏地紅了耳尖,無言的看了沈軒一眼,大步出了人群。

沈軒茫然的掃了眾人一眼,“你們噢什麼噢?”

楚雲帆搖頭,一本正經回道,“我們沒噢什麼。本王只是感嘆,安永縣主和三皇兄果真情深意切,如膠似漆,這麼一會便忍不住要在殿外單獨見面,傾訴衷腸了。”

話落,眾人再次爆出陣陣歡呼聲。

沈軒撓了撓頭,他已經說得很小聲了,還是被他們聽到了嗎?他咳了一聲,牛氣哄哄的喊道,“來來,我們繼續,喝!”

……

永顯帝聽到到這邊的吆喝聲時,便已收了聲。

他和於文正等人一樣,面色怪異的看著沈軒等人。

於文正突地滿臉通紅,咬緊了後槽牙,恨不得上天遁地將自己藏起來。他尷尬的朝永顯帝躬身,“微臣教女無方,讓皇上見笑了。請皇上恕罪!”

永顯帝眉梢輕抬,“安永性子率真,倒是極為難得。”他的話語平靜無波,叫人聽不出半絲情緒。

於文正頷首,“微臣多謝皇上不怪之恩。”

張淑妃掃視席間,見除了楚雲哲、于丹青的坐席空著外,楚涵玥、唐若男、沈嬛的坐席也空著。她眉心一跳,桌下的左手突地捏得死緊。她定了定神,神色自若的往殿外走去。

“母妃!”七公主楚蘊在殿門外趕上她,小聲道,“二皇兄和于丹青都不在席間。”

張淑妃環顧四周,不見楚雲逸等人的身影。她沉了臉面,冷聲吩咐,“立即著人四處搜查!切莫讓她毀了你哥哥。”

七公主頷首,去旁邊吩咐丫頭。

張淑妃深吸一口氣,單手扶額,于丹青如今的模樣,確實與美人無關。她一直留意著楚雲哲,發現他的眼神仍是三五不時的落在於丹青身上。他就那麼喜愛于丹青?于丹青將他戲耍得團團轉,且已經是楚雲逸的人了,又傷了身子,哲兒為何還對她執迷不悟?

張淑妃眼裡劃過一記毒辣,那人為何只給她下七絕香,為何不直接給她砒霜?沒了她,哲兒自然不會被兒女情事所牽絆。

*

唐若男和沈嬛來到殿外,沒有見到于丹青,便問了守門的宮女和附近侍衛,大家都說沒看見安永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