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於香媛看了看于丹青與於錦華,突然說道,“二姐姐自然是好的,如今京城誰人不知二姐姐賢良淑德,深得聖心。”

付姨娘在桌下踢了於香媛幾次,她都當不知道般,還在接著說,“你這樣貶低自己,可不就是說聖上識人不清?”

聞言,付姨娘忙推開椅子,跪到地上,惶恐的說,“老爺,四小姐年幼,一時說錯了話,請老爺恕罪。”又是一通磕頭。

於文正厭煩的看著付姨娘,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何會收了她。

他不發言,付姨娘就只能不停的磕頭,眼看著那額頭又開始冒血絲了。

於香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付姨娘,可礙於於文正的威嚴,又不敢去扶她,就那麼恨恨的看著她不住磕頭。

張氏等人也在一邊淡淡的看著。

于丹青終究還是看不過眼,何況這事也是因她而起,便也跪到於文正跟前,認真的說道,“爹爹,四妹妹也並無壞心,許是說了她的心裡話而已。聖上只因安遠侯說女兒做菜好,便說改日來府上用膳。此番最多就是讚了女兒的廚藝,至於旁的,並無任何誇讚。百姓對女兒並不瞭解,不過因為對聖上的崇敬之情,才會越傳越神乎。女兒是個什麼性兒,爹爹最是清楚。”

於文正臉色總算好看了點,親自將於丹青扶起來,“坐著便是,跪著作甚。”

然後才看向於香媛,“外間傳聞你也信,竟然還敢妄論聖上,我看你如今是越發不像樣了!明日起,你就呆在自己院子,好好反省你錯在哪了。”

於香媛一聽,居然要關她禁閉,嚇得忙跪到於文正腿邊,“爹爹,女兒不過就事論事而已。二姐姐也都沒怪女兒。”

付姨娘也抬頭望著於文正,哀求著,“老爺,奴婢求您了,四小姐可是正經的相府小姐,身嬌體貴的,且正是需要外出交際的時候,哪受得了這個苦啊。”

于丹青坐在位子上,俯視著這對母女,終於品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的精髓。

每次都是於香媛惹禍,付姨娘替她受罰,於香媛還不吸取教訓,付姨娘也不知道教育自己的親生女兒,就這般惡性迴圈著。

看這情形,是沒人為她倆求情了,今晚好歹算是她的慶功宴,她便做了這和事佬吧。

“爹爹,付姨娘說的沒錯,並且四妹妹已經知錯,這次便饒了四妹妹吧。爹爹一向最疼我們姊妹四了,您也捨不得罰我們吧?”

于丹青樂呵的抱著於文正的胳膊,輕輕晃著。

於文正看了看這三人,終究輕嘆一聲,“媛姐兒,看在你二姐姐不但不追究,還為你求情的份上,我這次便饒了你。不過,既然犯錯,就得受罰,你回去便將女戒抄寫一遍。”

於香媛撇了撇嘴,不情願的說道,“是,多謝二姐姐,多謝爹爹。”然後拉著付姨娘一塊兒站了起來。

於文正之前的大好心情,早被她們攪散,他看了看桌子,菜都沒怎麼動,面無表情的道,“食不言,寢不語。”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