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溫聽許難以接受也好,她只想他能開始接受治療,比起正常生活,她寧願他怪她。

孟西夷說得決絕,溫聽許沉默地看她,內心無比的掙扎混亂。

但她似乎等不到她想聽的答案便不罷休。

感受到他的掙扎,孟西夷的眼圈又溼了,心裡很難受,嘴上卻固執地說:“就算我回京州了,我也會經常問你的情況。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話,我就過來。”

“西夷……”

“除非你完全不顧及我的感受,那你大可以按自己想的做。”

……

孟西夷離開醫院,溫母出乎意料的送她。

溫母的眼睛還是紅的,周身籠罩著濃濃的傷心氣息。

知道她有話要說,孟西夷率先開了口:“就到這裡吧,您回去陪阿許吧。”

“你也看到了,他如今的狀態……我完全沒辦法。”溫母哽咽道:“我以為會好起來,沒想到他還是很抗拒看醫生。造成現在的局面,都是因為我,要是早知道就好了,我絕對不想他變成這樣這麼痛苦。”

看著一向重要的兒子成為現在的模樣,對溫母來說打擊巨大。尤其她一直神經敏感,要承受這個現實,就比旁人要付出更多的心力。

孟西夷無話可講,該說的都說過了,她一心只想溫聽許能往好的方向發展。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醫院這個地方,對喜怒哀樂看的多了,對於她們兩人的神情,類似的看的太多都麻木了。

溫母擦擦眼角,這幾天她老了好幾歲似的,為溫聽許的事憂心很多,更別提還有溫聽許出事後引發的一些後續問題要解決。

追根溯源,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看著孟西夷,說:“我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出面,聽許不會改變主意,謝謝你還願意幫他。”

“我自然願意,這是肯定的。”

雖然已經跟溫聽許分手了,但他對孟西夷來說的意義特殊,出現這種事,她是絕不可能有一絲絲袖手旁觀的想法。

溫母想到什麼,臉上佈滿愁慮,“我現在只希望他不要再排斥醫生,如果他能好起來,我一定不會再逼他了。”

說到底,都要看溫聽許自己想要變好的念頭有多強烈,不然都是強迫他,最後都變成白費。

孟西夷懷著沉重的心思回到酒店,很晚才睡得著,第二天又很早就醒了。

即便她的航班在下午,她還是一大早退了房,想看看溫聽許今天的情況。

去的時候才知道,溫聽許換病房了,聽他之前的醫生說,他之後要注意的問題主要是精神和心理方面,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

孟西夷換了科室,不清楚具體在哪,又不想離開,漫無目的地隨處走走。

不過還是讓她找到了,他們幾人在往外走。

這回她沒露面,看溫聽許不再像昨天那樣,至少看起來肯配合了,焦慮的情緒緩解一些。

溫父溫母會想辦法的,如果溫聽許接受的話。這一點孟西夷不用擔心。

站在暗處觀察片刻,孟西夷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