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老人?無畏的王者,無畏的勇士,噢不,我應該稱呼你為帝皇的冠軍。”老者用極為輕鬆的語氣低聲說道。彷彿他自己先前早已認識神選冠軍般,就連肢體動作都在透露出一種莫名自嘲。

“那是你們的好奇嗎?還是對自己的遭遇以及這些事物的困惑呢?又或者說是你們對我的言行產生某種懷疑,對嗎,阿克·普修斯,如今群星最閃耀的人。”

面對這名老者那如同看穿一切的言語,阿克·普修斯雖然沒有回答,但他內心同樣已經產生出一絲異樣的情緒波動。

要知道,變節之後的火星基本完全處在一個封閉的世界,帝國泰拉不僅關閉通往火星的所有航道,更是禁止抹除火星原本曾經所在帝國泰拉核心區域的位置。

換句話來說,火星就是一個脫離帝國完完全全孤僻的鑄造世界。

靈能傳遞?不,所有來自火星的資訊都不會傳遞出去,包括帝國任何其它世界傳遞的資訊都不會經過這顆變節的星球。

縱使不經意傳遞了出去或者即將被火星接收,一張無形巨手也會將其攔腰斬斷。

“你們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封閉自己,你們已經找到替代帝國為你們做出變革的另一種方法。”一句有些平靜的低語。

阿克·普修斯並沒有糾結自己身份被認出,他只是在好奇這名老者那副表情,那副彷彿世間皆醉而自己獨醒的表情。

“是的,我們找到了方法,這個方法不正在應驗嗎,帝皇的冠軍,如果換作其它人,汝等覺得又有多少人有資格能活著站在這裡呢?”老者慢慢地走向眾人。

“止步!”一道呵斥聲。庫恩高舉充能動力劍對準這名老者,只要稍微有異樣,那麼這柄飲血過那群腐朽亡靈生命的利刃將會劃過老者那脆弱不堪的頭顱。

“利刃只會痛飲鮮血,它們不會感到羞愧,因為它們沒有生命。”老者依舊不曾停下,他的語氣以及腳步極為堅定。

“我不飲血無謂的生命,你所做的又有何意義呢。”阿克·普修斯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更多的是嘆息,嘆息這名老者那份可憐的執著以及那隨時可能會倒下的脆弱之軀。

“沒有意義?是的,我只是在接受吾罪的降臨...”噗的一聲,正如先前的警告,老者被利刃貫穿整個身軀,他用盡全身力氣讓這柄利刃儘可能的刺進深處。

“這傢伙!”庫恩那已經沾滿鮮血的頭盔下閃過一絲震撼眼神。

他不理解這名老者為何自己如此尋死,更不能理解老者為何用那枯萎的雙手把利刃貫穿進這副已經腐敗不堪的身軀。

“死亡不是開始,死亡僅僅只是切斷靈魂的...鏈...連結!”老者再次沉聲之前自己那宛如自我癲狂的話語,他有些狼狽,但他又想極力控制自己這副窘態。

“前進只有死亡,後退...或許還來得及...”老者咳出鮮血。他知道神選冠軍等人一路砍殺進這裡的目的,也知道如今火星之爭的恐怖戰爭已經打響。

“目的?汝是說越過你身後那扇門嗎。”一句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沙啞聲。

這名老者不知道是在提醒還是在進行所謂的贖罪,他在生命結束之前留下了一句告誡。

“當一扇無法控制的門被開啟,不論是誰,它們已無枷鎖,求生是唯一的選擇,我身後已是通往那座死亡的地獄...你們不該出現...”話還沒說完,老者已徹底死去,他死前的最後一刻露出複雜眼神望向遠處。

那裡是一扇被開啟的門,更像是被某種力量撕碎造成的裂縫,可怖的灰霧從這扇門內湧現並且伴隨著越來越多的非人扭曲低語以及對映出種種模糊輪廓的生靈身影。

“凡人,皆死!”一道刺耳的恐怖聲。

那名死亡的老者正如某種封印鑰匙般,他生命流逝的片刻,那些黑暗再也沒有忌憚,同樣,阿克·普修斯等人也根本不知道這名老者的真實身份――聖賢者亞·凱德。

……

沒錯,老者曾是偉岸身邊強大的大祭司,不過由於某些動盪以及不可知的因素導致這名聖賢大祭司選擇背叛了帝皇。

他躲在這顆被機械神甫稱為聖地的火星,他成功讓所有人忘記他真實的身份,那怕他自己都融入進一名機械神甫的角色當中,唯有臨死之前那些曾經種種被封存記憶才湧現在老者那死亡的意識裡。

“吾對不起汝等,第二子,是吾造成如今的結果,祂把你們的一切都給抹除,祂根本就沒有任何情感,祂就是一個在永生者們之間誕生的屠夫,祂利用所謂的真諦執行殺戮,該死...該死的真諦...吾會替汝等洗清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罪名!”

如同人格分裂般,這些記憶畫面永遠定格在一場不被銘記的血腥殘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