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飛拿過錦盒開啟,裡面擺放著八個細小的紙包。

他以指甲輕輕的劃破了一個,內裡滲出了些淡金色的粉末。

溫夢成立即提醒,“白樓主小心有詐!”

白愁飛衝著溫夢成搖了搖頭,笑道,“他敢?”

風亦飛在任怨身旁,看得清楚,確是‘過期春’沒錯,一種奇異的草藥研磨成的粉末。

尋常草藥是要曬乾才能磨成粉,這‘過期春’卻是浸水之後,才會變得格外乾燥,實在是非常奇特。

都演到這會了,剩下的戲碼就是老白施恩圖報,任怨要再使詐,那不是壞事嗎?

白愁飛將小錦盒舉到鼻端,仔細的聞了聞,隔了好一會,才終於頷首,“確是‘過期春’無誤。”

說罷,就將錦盒遞給身側的祥哥兒,吩咐道,“將這‘過期春’,讓中毒的人先嗅一嗅,再沾上些許,揉抹在左右太陽穴上,即可解去恙毒。”

祥哥兒立時領命,與歐陽意意、封號鬥羅依言辦事。

白愁飛又向群豪朗聲道,“我答應過他們,要放他們安然離去,現在他們已交出瞭解藥,還請諸位高抬貴手,好讓我不當一個失信之人。”

眾人都急著先把身上的毒解去,亂哄哄的發話。

“一切就請白樓主替我們拿主意好了。”

“白樓主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說什麼就什麼罷。”

“像他們那樣的敗類,今兒放了明兒還不準活得了,先放了又如何。”

風亦飛聽得著實不爽,這些人竟把自己也歸入了敗類一列,靠!

只聽花枯發啞聲道,“放了他們,這些人就白死了?”

白愁飛道,“我已有言在先,花老大你且先療治毒傷,這仇怨就改日再做計較罷。”

他一番作為,已是甚得人心,當即就有人搶著道。

“一切全仗白樓主做主了!”

“白樓主!這個情咱們都欠你的了!”

喧鬧間,祥哥兒已給溫夢成料理妥當,歐陽意意則在給花枯發依法施為。

花枯發閉上了雙目,兩頰青筋橫現。

‘過期春’是不是能解‘五馬恙’,只是傳說中的事,誰也不曾中過這陰損的恙毒,當然誰也未見過‘過期春’的功效。

眾人都在緊張等待。

要是‘過期春’不能解恙,這恙毒便會在兩個時辰之後倒衝百會,四肢是可以活動了,但人就會變成一個瘋子。

解藥對頭,至少可把命保住。

受制於人的滋妹,並不好受。

凡是當過弱者的人都知道,寧可剛而易折,強中遇挫,但都不能當一個弱者,要是你給人家得知你是一個弱者,或讓別人知道你正在虛弱的時候,那你就真的不再被人瞧在眼裡,就算只是經過的人,都會向你踩上一腳。

所以一個人倒了下去,便要立即爬起來;就算爬不起來,在心理上也要當自己已經爬了起來。

所幸,溫夢成站了起身。

可見解藥確實有效。

溫夢成並沒有做什麼動作,只是站於一側,目光森冷的望向任勞任怨。

花枯發卻不是如他這般,遽地睜眼,彈身而起,直撲任勞任怨所在。

還未待他近前,風亦飛就虛掄了一掌。

強橫的勁風疾掃而過,花枯發就像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極為狼狽的倒滾了回去。

廳中群雄皆是悚然一驚,方才白愁飛徹底掌控了局面,風亦飛又一直默不作聲,都快忘了他是隻比白愁飛稍遜一籌的狠人。

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