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往事

燒熱了炕，姜家銘就去西屋找孟大叔。

此時，孟大叔正在和三個孩子講故事，姜家銘有些驚訝，沒想到孟大叔還會這一招，他一直以為孟大叔這麼奇怪的脾氣，肯定不會幹這種事情，萬萬沒想到啊！

孟大叔一看來人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心裡想的都放在臉上，他看不出來就有鬼了，心中暗道，小樣，嚇到了吧，你大叔我除了不會做飯生孩子，其他的哪一樣不是手到擒來。

這麼想著就有些小得瑟，要是讓林婉婉看到怕是又要罵一句老不正經的。

當然，孟大叔也就得瑟了那麼一小會兒，臉上沒有讓姜家銘看出任何破綻來，“老三，屋子收拾好了嗎？”

“嗯，孟大叔可要現在過去？”姜家銘之所以會這麼問，也是他出現的時機不太對，這不，孟大叔正在講故事，而他的出現剛好打斷了這個故事，沒看到三個小的正撅著嘴，很不爽的看著他嗎？

“等會兒吧，我把故事講完就回屋去，你有事就先去忙吧，這裡有我看著，儘管放心。”孟大叔也知道這夫妻倆事挺多的，攏了那麼多事，不忙定是不太可能的。

“爹，你放心，我在這兒看著弟弟呢。”姜連珏拍胸口說道。

“對的，對的，爹，我們還要聽故事，你和娘先睡覺吧。”姜連炔也出聲說道，故事才聽了一半，他好好奇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姜叔，我會看著兩位弟弟的。”賀子言很有當哥哥的樣子，認真的說道，當然心裡同樣也記掛師父口中的故事。

“……那行，我先回去了，孟大叔，孩子們麻煩您了。”心裡還是有些小受傷的，一個個都急著趕他出去，感情他還比不上一個故事，好想抱著媳婦去說說自個兒的委屈啊！

“行了，去忙吧！”孟大叔向姜家銘一揮手。

姜家銘幽幽的看了眼一老三小，然後轉身出去，先去給西屋的炕再加了幾把柴，也是為了防止孩子們晚上睡覺受冷。

回到東屋，同樣也添了些柴，才開門進入屋內，環視一圈見媳婦沒在，不用想也知道媳婦肯定是在那裡面，這是媳婦睡覺前的慣例，何況沾了一身的油煙味，不洗洗，媳婦如何睡著。

姜家銘沒有開口叫林婉婉，見被子還沒鋪，索性就動手鋪起被子，將兩個人的被子緊緊挨著，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幹這種事，若是媳婦來鋪，指不定距離多遠，所以他很樂得自己動手。

等鋪好以後，安靜的盤腿坐在炕上，心裡想著關於要不要考秀才的這事情，他這會兒心裡已經沒有像先前那麼亂糟糟，只是還是有些不確定，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想著還是要問過媳婦，他再做決定。

林婉婉悠閒的在溫泉裡面泡澡，姜家銘進來的開門關門聲，她無疑是聽見的，甚至是鋪被子的聲音，她也聽的清清楚楚，一想到兩床挨的緊緊的被子，她就特別的無奈，又不好意思故意的扯遠些，每當她一有動作，姜家銘就露出一臉委屈外加被拋棄的模樣，簡直讓她無言以對，然後莫名的妥協。

空間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形成鮮明的對比，就是她洗個衣服出去都來得及，林婉婉不僅這麼想了，還就這麼幹了，空間的溫度可比外面暖和，洗個衣服完全不怕冷，所以她把這兩天積累的衣服，包括孩子們的全洗了。

等林婉婉洗完衣服晾在別墅後院出來，姜家銘坐在炕上也沒多久。

媳婦出現在自己面前，姜家銘自然是感覺到的，抬頭望著對他挑眉的媳婦，說道，“媳婦，先坐下來吧。”

林婉婉點頭，直接爬上炕，盤腿面對姜家銘坐著，他們中間還隔了一個小桌子。

“想好了嗎？”林婉婉問道，先前姜家銘就跟她說過，有事跟她說，無疑脫不開她給他提的那個難題。

“還沒有……”姜家銘有些喪氣的回答道，“媳婦，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你給我參考參考行不？”滿臉的期待，讓林婉婉有些不好拒絕，本來吧，這事就是她提出來的，她自然是當仁不讓得站出來。

“你說吧，我聽著呢。”

“媳婦，說真的，上學堂那會兒，我確實有想過考秀才的，你也知道我爹對科考有多麼的重視，不然也不會把我們兄弟幾個都送去學堂。只是大哥雖然愛讀書，卻不喜歡那些之乎者也，更多的是注重實際，所以沒有按著我爹安排的路去走，後面當了里正，我爹雖然失望卻也不在意，所謂有得必有失，索性大哥的日子過的也不差。二哥自小聰明，卻不是讀書的料，所以到了年紀，爹就沒讓二哥再去上學堂。至於我，上學堂那會學的還是不錯的。”說到自己，姜家銘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這是在自誇。

“本來有望參加院試，夫子也說，以我的才學，過院試是沒有問題的，只可惜還沒等到院試，家裡就不再讓我上學堂，說是家裡的銀子不夠，加上大哥二哥也都沒在上學堂了，我自然也不好說什麼，其實當時我也是鬧過脾氣的，只不過沒人在意罷了，尤其是我娘，我永遠都不明白，明明都是她的孩子，為什麼她就是不喜歡我，甚至是厭惡我。”後來他明白了，姜劉氏在生他的時候差點丟了命，因此一直把他當成災星來看，不過這個事他不想告訴媳婦。

“不過現在都無所謂了，要說當時爹的態度其實是有些鬆動，畢竟夫子上門來說的，只是這事還是被姜劉氏給按了下去。那時候老四雖然比我小，可是學的東西快，常被夫子誇獎，兩者相比之下，爹很快便做出了選擇，又加上當時老四聽到只有一個人能上學堂的時候，一個勁的哭個不停，還一直求我……”後面的話他就是不說，相信媳婦也明白了，老四是他的弟弟，所以他妥協了，只是沒想到老四長大後竟然是個白眼狼。

林婉婉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果然是會哭的孩子奶喝，不過這老四還真是打小就是坑哥哥的料。

“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這一點才是她關心的，畢竟過去的都已經過去。

“這個……我也不知道……”姜家銘有些糾結的看著林婉婉。

……林婉婉想，姜家銘應該還是想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