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裡,姜家銘見兩個兒子低著頭不說話,滿是委屈難受,再看看媳婦冷著一張臉,呆呆坐著。

他連忙走到林婉婉身邊坐下,倒了杯水遞給林婉婉。

林婉婉沒有接過,忽的流淚留個不停,止都止不住。

姜家銘一臉心疼,拉過林婉婉抱在懷中,輕輕的,一下一下拍著林婉婉的背。

“相公,嗚嗚……”一頓哭後,斷斷續續說起今天的事,“相公,這日子我……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忙裡忙外一整天,我也不說,作為兒媳婦,這是我該做的,可我的心怎麼就這麼難受呢?瞧著二嫂家的兩個孩子,再看看我們的孩子,同樣都是爹跟孃的孫子,還那麼懂事,咋我們的孩子就餓的面黃肌瘦的,兩個老人還不喜。”

“今天娘罵的那些話,我心裡的滋味真真難受,這傷還沒好,我強撐著去幹活,小腿到現在還疼得緊,可娘……嗚嗚!”

“我知道,我都知道。媳婦,委屈你了!”姜家銘安慰道,事情他都看在眼裡,清清楚楚,他們一家子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自個兒抓了只雞,還兩個兒子幫著煮熟,竟一塊都吃不上,別說媳婦孩子,就是他也不是個滋味。“媳婦,我們分出去過,好不好?”

林婉婉驀然抬頭,一臉震驚的盯著她相公,彷彿耳朵出現了幻覺,有些不太真切。“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這回姜家銘打定心思要分出去了。

“爹跟娘會同意嗎?”林婉婉想,姜家銘還算是個有腦子的人,雖然包子過,不過能變成現在這樣,做出這個打算也是可喜可賀的。

“肯定會的,相信我。”姜家銘語氣裡透著堅定。

“爹,真的嗎?真的嗎?”兩個孩子笑裂開了嘴,滿是期待。

姜家銘這才意識到,他早該這樣了,都是他,苦了媳婦孩子。

一家人是餓著肚子睡去的,可耐不住心中高興。

第二天一早,三房一家早早起了,因為是昨晚睡之前姜家銘說過,今兒個要跟著村裡的姜亮兄弟去鎮上上工,所以林婉婉起來就在替姜家銘收拾衣服被子,還有些生活用品。

臨走前,在院子門口,姜家銘望著自家媳婦,滿臉不捨,小聲在林婉婉耳邊說道,“媳婦,等我回來,過完年咱再分出去。”

“嗯!”林婉婉點頭,“出門在外,自個兒注意著點身體,該花就花,別餓著。”

“好勒!”姜家銘眼中柔情滿溢,最後還是被姜亮兄弟給拉走的。

姜家銘三步一回頭,姜亮兄弟毫不留情的打趣了他一番。

直到兩人消失在視線中,林婉婉這才拉著兩個孩子往屋裡走,正巧碰上起身出來做早飯的方氏,滿嘴冒酸的話,林婉婉懶得計較,打了招呼頭也不會回的走了。

留方氏一人僵硬的站在原地,臉上的色彩堪比調色盤。

姜家銘不在家,生活依然還得繼續,心裡想吃賺錢還債的事,吃完飯就帶著兩個孩子往山裡頭跑。

這一次收穫還不小,單是藥草就發現了四五種,說不上金貴,好歹也是一項收入,大多時間都在摘柿子,這才是她的目的,至於豬草象徵性的打滿就是。

回想起出門前姜慧敏衣衫不整的出現在她面前,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不是開口讓她摘些柿子回來,就是要她把屋子裡藏著的紅石榴拿出來,說了沒有還不信。

都說是深山裡面的東西,非要她去摘回來,同時威脅她,若是沒有,不會讓她好過,林婉婉恥笑,這小姑子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她一個殘疾人士,這種事,是個人都不會提這麼過分的要求,何況她還是她嫂子。

紅石榴是沒帶回去,柿子象徵性帶了一堆,那些糟心的話,她只當左耳進右耳出。

到了趕集的日子,因為小姑子的摻合,沒去成,因此一連幾天林婉婉都躲在上摘柿子,找草藥,眼見著柿子樹上的柿子少了一大圈,空間的柿子餅快積成一座小山,於是打住繼續摘柿子的念頭。

倒是村裡人現在會三三兩兩的上山摘柿子,有自個兒吃的,也有往外賣的。都是家裡的幾個敗家娘們出來炫耀,結果人家靠著這柿子賺了些銀錢,惹了他們一時眼紅,對她跟兩個孩子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林婉婉心中直叫無語。

柿子的風頭才剛過去,小姑子跟方氏立即打起了紅石榴的主意,一個是為了吃,一個除了吃還想仗著這東西賺些錢財。

一鬧兩鬧的,總之是惦記上了三房,無奈之下,三房終於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