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衛承薇開口了:“阿父一個大男人自然是不懂小女孩的喜好,這釵子不適合阿鳶,我倒覺得挺喜歡。不如阿父便贈與我好了,以後另尋了別物再贈阿鳶。”

有大姐解圍,衛月鳶趕緊趁著母皇開口之前搶先道:“既然大姐喜歡那便拿去,李阿父也不必再送我別的,只不過是個小生辰罷了。”

她舉起果酒,笑著道:“今日我生辰,大家吃飽喝足最為要緊,阿鳶先乾為敬。”

果酒下肚,甜絲絲的讓腹中迴盪著一些暖意。

衛月鳶擦了擦額間的汗,也不知是被酒意暖的,還是因為母皇的氣場太過強大所導致的冷汗。

李乾承看了看衛櫻,而後低下頭斂去一切神色,只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

氣氛緩和了許多,這場家宴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清月殿只剩下四人,連伺候的女侍都被趕了出去。

衛櫻喝了些酒,可目中還是一片清明:“修漪今日費心讓你衛阿父將母皇留下,有何事要說?”

衛月鳶就在一旁坐著,心中有些為三姐捏了把汗。

雖然在開宴前母皇說只要不對北娥產生威脅,便是納作夫婿也無妨。可經過方才宴會上那一出,她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母皇的心情並不好。

關霽月在泡茶,聞言給衛修漪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大膽說。

衛修漪本就不是什麼畏畏縮縮之輩,又有衛阿父兜著,她便直言道:“母皇,修漪喜歡上了一個人。”

衛櫻神情恍惚,搭在扶手上的手暗自收緊。

三年前,有人也是用這樣的神情,說了同樣的話。

姐妹兩長相十分相似,恍惚間,衛櫻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日。

修漣一向性子溫吞,可那日卻毅然決然的提出要嫁於那凌蒼男子。

自己是動了惻隱之心,放她去了,但同時也言明她衛修漣不得再用北娥二皇女的身份。

衛櫻不允許有人利用這點,威脅到北娥一分一毫。

那個孩子就從來沒有回來過,衛櫻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如今看著長相一樣的衛修漪跪在眼前,衛櫻突然覺得腦中疼痛欲裂。

她按了按眉心,語氣平緩:“何人?”

“便是修漪三年前留在身邊的……凌蒼順安郡王之子……季祁雲!”

最後三個字衛修漪說得堅定,似乎帶著無盡的期盼。

衛櫻的頭更疼了,又是凌蒼……

她倒也沒有十分動怒,只是意有所指道:“凌蒼與北娥一向不合,你要知道,凌蒼男子三妻四妾不為多,更何況是一個郡王之子。修漪啊,我北娥大有好男兒在,你覺得當真非他不可嗎?”

衛修漪深吸了一口氣:“他願意放棄凌蒼身份,終身不踏入凌蒼……修漪自是非他不可。”

衛月鳶在她眼中看到了光芒,那是一種執著到了極點,誓不罷休的眼神。

三姐何曾有過這樣的眼神……希望那季祁雲當得起三姐如此偏愛罷。

關霽月趁著送茶的機會,俯身在衛櫻耳畔低聲道:“修漪與修漣不一樣,何況……阿櫻也不想看孩子們重蹈覆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