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鳶坐在小桌前,久違的露出了期待的神色:“懷安做了什麼好吃的?我聞到香味了。”

“面。”

謝允殊揭開蓋子,一碗簡單的麵條冒著熱氣,但卻香氣撲鼻。

因為時間來不及,湯底就用了晚宴要用的雞湯。面是謝允殊自己揉的,粗細均勻,與御廚有的一拼。

“這是?長壽麵?”衛月鳶聲音不難聽出驚喜之意。

謝允殊點頭將筷子遞給了她:“嚐嚐?”

夾起一筷子麵條送入口中,衛月鳶心中有股酸澀在蔓延。

北娥人過生辰並未有食用長壽麵的講究,這是凌蒼的風俗。

這還要歸功於當年懷安剛入宮時,自己在大姐那兒討要來的關於凌蒼的書籍。

“懷安你也吃。”

衛月鳶吃了一口,將碗推了過去。

謝允殊搖搖頭:“你是壽星,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可是凌蒼不是還講究分食長壽麵?你也沾沾壽星的福氣?”

謝允殊愣住了:“殿下怎麼會連這些都知道?”

衛月鳶才不願將當初苦讀凌蒼書籍的事告訴他,只挑眉道:“自然是本殿博學多才。”

謝允殊不信,但又找不出她話中的破綻。

凌蒼確實有講究分食長壽麵,不過……

他正欲解釋長壽麵不是這樣分的,就見衛月鳶取了桌上一個茶盞,費勁的將麵條夾斷,一邊道:“是要壽星親手分才對吧,喏,你也吃。”

茶盞不大,盛了一筷子麵條就再裝不了多的,但衛月鳶還是細心的舀了兩勺麵湯,這才遞給謝允殊。

“多謝殿下。”

謝允殊就著勺子吃下那一盞麵條,被他死死壓制的情緒又開始翻起波濤。

他放下茶盞,猶豫了許久才從懷中取出一個兩指寬的錦盒放於桌上:“生辰快樂,屬下有事要忙,先行告退。”

說罷轉身快步離去,只有他自己才清楚這番行徑有多麼的倉皇,他幾乎是逃出昭月殿的。

“不是說今日有空閒嗎?”

衛月鳶咬了咬唇,謝允殊已經走遠了。

她無奈的拿起桌上的錦盒,開啟,裡頭是一支淺色木簪。

木料並不名貴,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名家大作,但造型十分別致。

簪子很簡單,簪柄是很常見的水波形,簪頭圓潤,以細小的金屬扣墜了一個鏤空的彎月,彎月之下還墜著一朵鳶尾花,似逐月之蝶。

整個簪子被打磨得很光滑,看得出製作此物之人的用心。

這是懷安送我的生辰禮?

衛月鳶直接將木簪插進了髮間,簪子素淨,與她今日的服飾並不搭。

但她還是高興的,跑到鏡前偏頭看個不停,嘴角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