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別被虐得太慘。

……

和熙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在地,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

床上,兩道身影親密無間地擁在一起。

簡清枕在男人的健臂上,纖瘦的嬌軀窩在他的懷裡,男人的鐵臂牢牢地橫在她的腰肢,呈保護狀地將她圈在懷裡。

她眉心緊皺著,光潔的額頭盈滿虛汗,似乎睡得不太安穩。

夢中,她不斷跑著,卻始終跑不出那銀裝素裹的雪地。

女人虛弱的說話聲和女孩哭喊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迴盪在雪地上空,不斷衝擊著她的耳膜。

“諾兒,媽咪陪不了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弟弟。”

“不要,媽咪,我們去醫院,諾兒去找太爺爺,你不要離開諾兒,不要。”

“咳咳咳……諾兒,媽咪撐不住了,懷,懷錶,去找安……”女人後面的話未說完,握住女孩的手滑落下,那雙漂亮的眸子緩緩合上。

“不要!”

清冷的聲音破空而出,打破了臥室的寂靜。

簡清緊閉著的眸子唰地睜開,彈身坐了起來。

她一醒,權景吾也被驚醒了。

“乖寶,怎麼了?”

他伸手將她抱入懷裡,低眸看到她額頭上的虛汗,紫眸間掠過一抹心疼。

“是不是做噩夢了,嗯?”他抬手撫去她額頭的汗水,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

簡清轉頭,埋進他的胸膛裡,聲音低啞地道,“小景,我夢見我媽了。”

自從來京城之後,她幾乎很少做這個夢,沒想到如今又開始夢見了當年那個雪天了。

權景吾撫著她的長髮的指尖一頓,腦海中不由得想起當初在莊園白玦說過的話--

簡清表面上看似像個沒事人似的,實則她的心魔一直沒有消失過,只是被她抑制在內心最深處的某一塊地方。

而那個心魔便是她親眼目睹了她母親簡薇出事的那一幕。

他眸間暗芒泛起,薄唇抵著她的額頭,“乖寶,再去一次安家吧,我陪你,嗯?”

當年的事情如果沒有徹底弄清楚,他想他的乖寶永遠都不會真正的高興。

而他不想,這個心魔一直伴隨著她。

男人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簡清揪著他的衣襟的手稍稍收緊,指節泛白。

她眸光輕垂,剛剛那個夢依稀還在眼前回放。

良久,她聲音極輕地道,“好。”

不論如何她都找到母親口中的懷錶,她相信那個懷錶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不然母親不會在臨死之前提起。

而要找到懷錶,安家勢必是要再去一趟的。

她一直想不通的是她母親後面未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麼,她想說的到底是安家哪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