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呢?”

“鴻十來了。”駒九回答道,“他不肯把信交給屬下,說是……說要親手交給少卿大人。”

“鴻十?”朱影一聽見鴻十來了,連忙站起身,理了一下頭髮便出門去了。

鴻十還不知道楚莫出事,萬一他將楚亦錯認成楚莫,認賊作父,將信交給他就不好了。

“鴻十人呢?”她邊走邊問,“你沒跟他說明白?”

“在正廳中。”駒九跟在後面急忙解釋,“屬下跟他說了少卿大人的事,可他就是不信!非要自己去確認。”

朱影想了一下,也可以理解。鴻十對他主人忠心耿耿,忽然有人跟他說這個主人是假的,要他把信交給別人,難免會生疑,怕是有人軟禁了他主人,所以要親自確認。

剛走到正廳門口,就聽見楚亦裝腔作勢的聲音。

“鴻十,你來得正好,他們……個個都被那女人還有狐七給騙了,合起來要害我。”楚亦穿著楚莫平時最喜愛的一身玄色描金錦袍,又故意板起臉來,乍一看上去與楚莫一模一樣。

一個白衣少年正站在廳中,盯著座上玄色衣袍的俊朗男子一陣猛看,末了發出一聲驚呼,“你真是楚亦?”

“我是你主人!”玄衣男子發現剛才的戲又白演了,連鴻十也不信,便沉下臉來,“你不認我,難道還不認識這金魚袋和令牌嗎?”

他展示了一下楚莫的金魚袋和龍鱗令牌,這兩件東西可是如假包換,即使帶到了長安京,也是身份的象徵。

鴻十後退半步,又被整糊塗了,撓頭想了想,還是去問問郡主吧。

剛一轉身正好對上朱影犀利的眼神。

“鴻十,他是楚亦。”一個冷冽的女聲傳入耳際,鴻十瞬間僵住。

從前楚莫偶爾也會流露出同樣溫柔懶散的神情,行事……就好像楚如歸附體一般,因此這回鴻十有些拿捏不準,再加上他身上的金魚袋和白玉令牌,全部都是貨真價實。

“郡主,會不會搞錯了?”鴻十拱手行了個禮,又扭頭看了一眼主座上坐著的玄衣男子,“我看他……就是少卿大人啊。”

“別廢話,把信拿出來!”朱影沒工夫跟他解釋,想著過些日子他自然會發現楚亦身上的違和感。

鴻十愣著沒動,又偷偷看了一眼座上的玄衣男子。

“讓他把信交出來!”朱影走到楚亦身邊的胡椅上坐下,“嘭”得拍了一下桌案,楚亦渾身一震,立時坐直了身子。

“咳咳!”玄衣男子面色嚴肅地咳了兩聲,清了清喉嚨,“鴻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