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樓下忽傳來駒九與袁慶暴躁的聲音。

此種場合,狐七作為探子,通常不會出現。

畢竟他將來還要潛入敵營,雖然可以易容,可是過早在敵人跟前露面總歸不好。

“胡參軍,去將兩位大人請上來。”吳相濟一聽,就明白是楚莫的侍衛來找他。

那身著勁裝的軍士便走下樓去,不多時,帶了駒九和袁慶上來。

記得蘇遙曾經提起過,在簪花宴上有個姓胡的參軍對她表露過心意,不知是否此人,朱影不禁多看了那胡參軍一眼。

胡參軍的年紀不過二十出頭,面板被太陽曬成健康的顏色,眉宇之間有一種自然的堅毅。此人若是與蘇遙相配,倒也不錯,可惜蘇遙對姻緣不感興趣。

朱影念頭閃過,輕嘆了口氣。

“大人!”駒九和袁慶跟著胡參軍上樓來,向楚莫行禮。

“這兩位是我的侍衛駒九和袁慶。”楚莫向吳相濟引薦二人。

“在下吳相濟,見過兩位長安來的大人。”吳相濟起身,低眉拱手行禮,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小老頭,“這位是我府中的幕僚洛陣。”

幾人紛紛見過禮。

朱影見一桌酒菜,放著也是浪費,便看了一眼楚莫。

楚莫心領神會,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酒菜,“駒九,袁慶,你們還沒用早膳吧。”

兩人一聽,歡喜地點了點頭,就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吳相濟面無表情地看了幾人一眼,又看向楚莫,忽然滔滔不絕,“楚少卿,如歸在滄州的事,你還不清楚吧?他在滄州納了一位妾室,名叫蕙娘。如歸的失蹤,或許就與此人有關。”

“哦?可是那蕙孃的背景有異?”楚莫低頭飲了一口茶。

有關那妾室的訊息,想必狐七已經查過,可他並沒有發現什麼。

“不不,正相反,蕙孃的背景十分單純。”吳相濟眯眸回憶起來,“她父母雙亡,流浪到滄州,以給人洗衣和做繡活為生,可以說在本地毫無背景根基。”

“那你為何說,楚亦的失蹤與她有關?”楚莫眉峰微蹙,漆黑的眸子如一潭幽泉。

“只因……本地有個傳說,說是蕙娘並不是人,而是個借屍還魂的女鬼。”吳相濟邊說,邊觀察著楚莫的反應,“這種話,如歸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到了蕙娘臨近生產之時,怪事又漸漸多了起來。”

“是些什麼怪事?”朱影自是不信這些說辭,卻十分好奇。

“如歸本是宿在營中,因蕙娘生產之事回府居住,後來他日益消瘦,形同枯槁,再後來……就忽然失蹤了。”吳相濟看向面前的兩人,長袖一掩,嘆了口氣,“這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其實相濟也記得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