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業搖頭,便又頗為擔憂,如今學宮是很大爭執的,主要是那第二的兵家與儒家治理人間的想法差太多了。

儒家主流都提倡實行以仁為本,為一些城池制定一些小規矩,約束人間,但也僅僅是約束人間,半點不管山上人。

尤其是山上仙人修為越高,自由越大,大修士殺些凡人,只要不是毀掉一城,儒家學宮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且就算大修士毀了一城,被儒家學宮記了一筆,只要肯去滄瀾海殺妖,照樣可以功抵過,反正天下凡人,殺之不絕,而這些大修士,才是百萬無一。

兵家的學問則與儒家完全不同,強調對大修士更漸嚴加看管,無端殺人過多,便拘押起來,送至滄瀾海,成為刑徒抵禦妖族,若是不肯出力,那便直接殺了。

同時兵家還創立了許多山上大宗門都要準守的金科玉律,若有違反,輕者拘押,重者斬殺,便是要殺得這些仙人膽寒,遵守規則!

所以許多山上宗門,其實是與兵家敵對的,平日見了,都沒甚好臉色。

兵家修士相比其餘鼎盛學家,人數也要少上許多,但其中皆是真正大修士,在諸子百家中最擅廝殺,劍修最多,學問也有不少學家推崇,因此才能穩穩站住學宮第二的位置。

只是如今兵家與儒家矛盾越大,爭論不休,甚至還有那老祖打架的驚駭場景,其下弟子就更不用說了,兵家劍修恨不得一劍剁了那些腐儒。

學宮有些分崩離析的兆頭了,只希望到時候兵家與儒家能和解,各自學問糅合,取長補短,再好不過。

這位已是十一境的司業突然抬頭望去,天地武運瘋狂往那處城池擠去,聲勢極為浩大。

城中驀然一靜,光陰長河停滯,行人各是驚駭樣,靜止立於當場。

位於道觀水池旁的陶李,已經微微拔劍半尺,停了城池光陰,朝著那位司業以心聲傳之,“勞煩先生了。”

這位學宮司業便袖口一揮,天地扭轉,城池位置與一處空地相互調轉,到了安穩地。

陶李這才收鞘,光陰流轉,城中行人繼續驚駭表情。

武運湧來,還在瘋狂擁擠。

山水畫中,陳九青衫破爛大半,嘴角溢血,身上拳意扶搖起,臉上金紋雲雕錦繡,看著那丹鳳眼書生,吐了口帶血的唾沫,不屑反問。

“就這?”

丹鳳眼書生眉頭皺起,怎麼這人打不趴,更是打不倒,自己現在已是全力出手,半點不藏拙,為何這人反倒越打越精神了,有些玄乎。

陳九呼了一口氣。

山水畫四周各有崩潰,縷縷武運瘋狂湧進,圍繞在青衫客四周,覆蓋與拳意之上,充斥與這山水畫之間。

青衫客微微一踏步,武運顫抖,清脆一聲,山水畫驟然崩潰。

他抬頭看著丹鳳眼書生,微微一笑,“你笑著很欠揍。”

一抹金光拔地而起,攜著滿身武運拳意,直接將這丹鳳眼書生打退數千米,劃出一道深長溝壑。

丹鳳眼書生嘴角微微溢血,用手擦拭了一下,眼睛眯著,嘴角仍有那抹淡淡笑意。

陳九頭頂,壓來一座墨色大山。

這一日,有青衫客鑿山,打了書生一拳,得了幾顆牙的掉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