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納悶轉頭,看著小姑娘問道:“咋呢?”

小姑娘好似有些悶悶不樂,輕聲問道:“姓陳的,你會離開嗎?”

陳九怔了一下,隨即輕笑道:“會的。”

他雙手枕在腦袋下,“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一直陪著誰,就連各自的父母都有離去的那一天,所以其實都會走的。”

年輕人又朝著小姑娘笑了笑,“但我得等到小萍兒長大了些,能夠選擇自己人生的時候再走。”

小姑娘嘴巴撅起,沒好氣道:“才不要你陪,傻了吧唧一個人。”

陳九笑了笑,看向遠處水潭,上邊浮萍漂浮,在陽光映照下,尤為清脆。

城中難民已經徹底不見了,每日都有乾癟屍體被送出,且城中戒嚴,只准進,不準出,城中人心惶惶,漸漸流傳出了城裡出了一樣天才地寶,出世之時,便有災厄這種傳言。

城中民眾越來越怕,修道之人卻越來越多,大多是得了訊息,前來勘察,有些覬覦心思。

陳九很少去那處酒樓了,大多時候都和小姑娘待在一起,一個人時便躍上高樓,獨坐樓臺,看著城中四方來客,越漸皺眉。

紅臉道人自那日起後,還沒回來,陳九有些怕了,這是他心中第一次產生這種惶恐不安的心思。

他害怕要是城中真有事,自己會護不住小萍兒。

陳九想將小萍兒送出城外,找一處安生地當,等著城中風波過了,紅臉道人回來之後,他們再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陳九想到了,邊著手去做。

只是他卻再沒找到黝黑少女的身影了。

明明小姑娘平日都是在這處巷子周圍裡玩呀,怎麼不見了,陳九忽然慌了神。

他像是瘋魔了一般,大街小巷的跑,看見和小萍兒差不多大小的姑娘,便趕忙跑過去,瞧著不是後,又跑到其他地處,一連幾天,使得年輕道人已經是渾渾噩噩了。

他用墨筆畫了一副小萍兒的畫像,沿街拿著到處找人問,那些路人瞧著這道士瘋瘋癲癲的樣子,都是皺眉,避讓開來。

被問道的行人,也都是搖頭,誰會在意這麼一個和自己毫無干係的小姑娘,這道士也是瘋癲,蓬頭垢面的樣子,怪是嚇人。

過了很多天後,陳九站在街上時,在一處推著的板車上,見著了小姑娘的乾癟屍體,還穿著那身花裙子。

小姑娘一動不動,身子隨著板車顛簸,乾癟得似乎隨時都要掉下。

她眼睛大大睜著,花裙子髒了不少。

年輕人呆站在原地,好像失了魂,臉頰兩側不知不覺,已經滿是淚水盈餘。

他看著推車那將士,眼瞳中突然極速擴充套件開金芒,瞬息之間,死死捏著那將士頭顱,咬著嘴角,怒然質問。

“小萍兒怎麼會死?!”

那將士頭疼欲裂,急忙道:“不管我的事,我只是將她從城主府中運出來而已。”

於是城中便有一道金芒,直接撞爛那處最高塔樓。

那袍上繡有蛟龍的男子,看著眼前金光人影,頗為詫異。

陳九死死看著他,身上拳意極速湧出,凝為實質,一片猩紅,是真真正正的磅礴殺意!

男子眯起眼睛,緩緩起身,“又一送上門的臭蟲,與其便宜別人,不如讓我吃了,裨益身軀。”

瞬息之間,那金光人影直接一拳將他打下塔樓,轟然射入地面,凹陷大坑。

金光人影頃刻追來,就是要打死他的架勢!

男子人身皮囊驟然破開,真身凝現,是一隻巨大紅鯉,瞬息召集城中水域,直接困住金光人影,隨即一尾拍來,金丹之力,直接拍得金光人影爆裂開來,只存血霧。

巨大紅鯉張口一吸,就要將那血霧吸進自己口中,裨益身軀。

那血霧凝聚轉變,又是成了金光人影,狠命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