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年這般年紀,就是一人一劍,逮著不順眼的就砍,可比這年輕人意氣風發多了。

陳九忽得起身,朝著紅臉道人問道:“雲長哥哥,有吃的沒,我餓了。”

紅臉道人面色黑了些,朝著年輕人怒罵一聲,“雲你娘,吃屎去吧。”

陳九一怔,輕聲問道:“雲長哥哥,你可是鍵仙?”

紅臉道人沒好氣道:“劍仙算個錘子,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陳九點頭,這便了然。

怪不得嘴這麼臭。

紅臉道人還是從儲物法寶裡掏出平日存的下酒菜,遞給年輕人,“就幾個肘子,吃不?”

陳九欣喜道:“吃,這肯定要吃呀。”

他又問道:“有酒沒?”

紅臉道人一哼,從儲物戒子裡拿出一缸,“行走江湖不喝幾斤酒,都不好意思拿劍。”

紅臉道人再拿出兩個斗大的碗,各自盛滿,“來,看看你小子能不能拎起劍,提起拳。”

陳九直接一口飲下。

不要錢的酒,就得多喝!

紅臉道人哼一聲,也徑直一口飲完。

兩人再盛。

老書生在一旁看得直搖頭。

他與那些老友飲酒,從來都是一小盞極精緻的玉露,倒在蘊含酒蟲的瓷釉小杯裡,細細品味。

一晚上才只喝一小杯,哪像兩人這樣。

陳九酒力終是差紅臉道人太多了,十數碗後,便醉醺醺起身,端著碗東扭西歪,不知道晃個啥。

紅臉道人不屑一笑。

天下劍修,他出劍第一,喝酒第一。

與他比酒量?

乖乖趴下便是。

只是很快紅臉道人面色一僵。

那年輕人把酒碗一甩,道袍一扯,敲了敲肚皮,猛得向外一頂,嘴裡還唸唸有詞。

“這波呀,這波是肉彈衝擊!”

紅臉道人與老書生咧了下嘴角,然後便把這年輕人一巴掌打暈了。

兩人面面相覷。

老書生問道:“如何?”

紅臉道人回道:“人太煩,喝酒還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