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欄裡有小廝跑出,開始清理老人屍體。

陳九低下頭,開始大口吐血。

船坊中,一位妖豔紅袍女子緩緩站起,手腕上有一枚金鐲反射淡淡光澤,嫵媚笑道:“小傢伙挺不懂事,該好好管教管教呢。”

桂夫人只敢點頭稱是。

陳九之後的日子,極其難過,每日都會被一位船坊的三境體修當做練拳沙包,狠狠打上半日。

他從那日被金鐲打成重傷後,就再沒好過,且傷勢還有不斷加重的跡象。

秋杏給他送的藥,只不過算是聊勝於無而已。

他每日的臉色都十分蒼白,連走路久了都要蹲下歇息一會兒。

他花了錢,請了勾欄裡的一位小廝幫老曹送飯。

桂夫人每次在他挨那三境體修一頓毒打後,就會問他一句,是否知錯?

陳九隻癱坐在地上,嘴角溢血,不曾言語。

然後他第二日便又會充當沙包。

秋杏有一次給他送藥材時,突然問了一句,“不難受嗎?”

陳九無力的躺在搖椅上,嚥下咽喉處快要噴出的鮮血,蒼白麵容上笑臉燦爛,指了指心口。

“這裡更難受。”

第二日,秋杏未曾來給他送藥了。

他靜靜坐在搖椅上,透過大傘看著斜陽,面無表情。

秋杏死在船坊裡的訊息傳了出來,聽發現她屍體的人說,秋杏的屍身沒有面皮,死時身無寸褸,死狀奇慘。

秋杏的家裡沒人來鬧,屍身不知道被葬到哪去了。

翌日晚上,陳九在捱打過後,蹣跚著走回搖椅旁,緩緩坐下,捏緊一拳,朝著自己頭顱,硬悍而下。

再起身時,陳九通身拳意充沛,直入船坊。

那畫皮女鬼還在房屋中對著梳妝鏡,縫著一張最近拿來的麵皮。

這麵皮主人長得俏麗,膚質也好,年紀更不大,是挺好的麵皮。

要不是因為那年輕武夫的功勞,得罪了船坊裡的某位大人,可能還拿不到這麵皮了。

畫皮女鬼對這麵皮頗為滿意,所以縫製之時,更為仔細。

屋門突然破碎,一股罡風襲來。

畫皮女鬼猛然抬頭,眼神驚駭。

迎面一拳!

直接把女鬼從樓頂房屋打至淮水河畔。

陳九站在樓頂欄杆處,眼神冰冷。

一腳踏碎欄杆,一拳追去。

打得畫皮女鬼轟然一聲,凹進地面,幾乎要陷入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