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夠他楊之餘高看一眼了。

三人殊不知,陳九此時嘴裡含著糖人,還在趕忙唸叨著不要遇見三人,不要遇見三人。

他一路小跑回勾欄。

勾欄門口人聲鼎沸。

老曹被拽到了亭子外邊,跪在大路上,向著勾欄四方來客,磕頭做拜!

他身旁站了個錦衣華服,頭戴玉冠的年輕男子,正輕笑著,一腳把老曹的頭顱踩到地上,再鬆開,等著老曹把頭慢慢抬起,便又是一腳,似乎這般十分好玩。

附近站了許多圍觀行人,有為這男子叫好的,有面色冷漠的,也有搖頭可憐這老頭兒的。

就是沒有去制止的。

陳九怒火中燒,丟掉糖人,攥緊一拳,朝著華服男子,硬悍而去。

華服男子身旁飛掠出一位老者,以拳對拳。

驀然爆開。

陳九倒飛數十米,於地上擦行一條淡白痕跡,堪堪停住,口吐鮮血,胸腔凹陷。

圍觀行人趕忙紛紛退開。

那身為許氏長子的許物歪了歪腦袋,笑道:“又有死狗?”

陳九躺在地上,大口喘氣,要死不活。

老者收拳返身,安靜立於許物身後。

許物笑著緩步走到陳九身前,輕輕抬腳,踩上他的頭顱,淡淡道:“你也敢向我出拳?”

他抬腳向著陳九頭顱猛然踹去。

猛擊之下,陳九一口鮮血突出。

遠處老曹跪挪而來,向著許物哐當磕頭,老眼中含著熱淚,額頭撞得滿是鮮血。

許物驚疑一聲,“你這老狗,原來磕頭能如此賣力,之前為何要死不活的?”

老曹不曾言語,只管磕頭。

許物笑了笑,“學兩聲狗叫。”

老曹額頭似已無知覺般撞著青石地板,嗚鳴著發出聲響,“汪,汪…”

青石地板上混著血水與淚水。

許物腳踩著陳九頭顱,猛然拍手,“好,好一條老狗!”

“但是……”他話鋒一轉,指了指腳底下的陳九,笑道:“我是叫他學兩聲狗叫。”

一些不忍心再看的行人緩緩走開了。

陳九全身上下,猶如針刺在芒,無不劇痛,但他卻未發出一絲聲響。

許物笑著將踩在他頭顱上的腳,緩緩移了移,到了凹陷胸腔處,稍微使了使力。

陳九身子巨震,死死捏緊雙手,額頭瞬間泌滿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