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能嗎?”

飛劍落地。

重冠保持著傴僂身姿,望著天際,一動不動。

油燈終有枯竭時,更何況重冠已活了千年有餘。

周遭修士寂靜無言,皆是呆愣著看著低下的傴僂老者。

陳九皺著眉頭,面色複雜,他決定不還手的原因,是因為這老頭對他的招數都沒有殺意。

沒想到老頭先走了,怪可惜的。

圍觀修士中有人開始了小聲鳴泣,悲傷之情一時間感染了許多人,皆是傷痛重冠。

扶搖山驟然出現幾位老者,悲哀的看著重冠仙逝的身軀,頻頻搖頭。

重冠作為扶搖山如今年紀最大的老祖,其對扶搖山的影響早就深入人心,重要程度更是不言而喻。

陳九搖了搖頭,評價道:“也是這老頭沒把白止教育好,不然那有今天這出。”

低下扶搖山修士面色慍怒,竟然是不怕陳九,直接呵斥道:“歹徒,還敢侮辱我家老祖!”

陳九沉默一會兒,到沒有生氣,秉著死者為大的道理,輕輕點頭道:“我的。”

這修士並沒有冒犯他的決心,何必在意。

陳九站在天際,朝著其下扶搖山高聲道。

“看在老頭的面子上,六個時辰內白止不來我也不趕你們走,但我今天就守在你們扶搖山了,白止一日不來,我就一日不走。”

周圍修士氣憤評價道:“怎有如此頑劣之徒,就這種為人,繞是修為再高,我也不認他是天光州年輕第一人?”

陳九耳尖,聽見了談論,眉頭一挑,這就不開心了,朝著那修士招手道。

“來,你來給我說說,我怎麼個為人了,合著還不讓我報仇了是吧?”

馬九萬見此,驟然跳出,附和著陳九說道:“你出來說說,你說呀,你說呀!”

陳九瞧著馬九萬,先是一愣,隨即一咧嘴,兄弟重逢了屬於是。

那修士氣急,走出來義憤填膺道:“重冠老劍仙已經願意那他命抵一命了,你還這樣咄咄逼人,是何居心?!”

陳九雙手抱胸,挑眉回道:“那我也不要他的命啊,他死也是自己油燈枯竭、壽元已盡,還非要和我比劃兩招,我也沒還手,關我什麼事?”

那修士更漸氣急,“你一人之仇,可有重冠老劍仙性命來得重要?!”

陳九撇嘴,忍不住罵道:“你真是個腦癱兒,老頭是自己死的,不關我的事,另外我老友加我自己的兩條命,還不給報仇呢?”

“你老友什麼來歷,況且你不是也沒死嗎?”修士追問道。

陳九回道:“一條快化蛟龍的大蛇,且我沒死不代表白止沒殺我。”

那修士聽到陳九回答,似乎更來勁了,怒斥道。

“我當是什麼,原來是一頭大蛇而已,莫談它只是一頭妖物,就算是人,可有重冠老劍仙來得重要,你如今氣死重冠老劍仙,便是不仁不義,不識大理!”

陳九沉默一下,朝那修士反問道:“那照你的道理,我在天光州是比你重要吧,你如今快氣死我了,我能不能殺你了,你不讓我殺就是不仁不義了。”

那修士面色一怔,有些說不出話語,又懼怕陳九真對他動手,當下不敢言語,退後幾步,走入人群。

陳九搖了搖頭,輕聲道:“所以你們這些山上修士啊,喜歡將人分個三六九等,厭煩至極。”

陳九抬手,想要點殺這修士,停頓片刻,又放下手來,呼了一口氣,自責道。

“怎麼我也有點像山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