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道觀裡也只有三人。

姚天長親自下廚,弄了一頓還算豐盛的飯菜,擺好桌,提一壺小酒,夠他一人喝就行。

畢竟江辭與小人都不飲酒。

三人齊坐,小人咿咿呀呀只管吃菜,江辭拿著筷子乾坐著,興致不高。

姚天長熱情笑著,也難得會這麼笑,招呼著江辭道:“吃菜呀。”

江辭輕聲“嗯”了一句,也不下筷。

近處山下學宮燈火通明,不時還會衝起一束煙花,鳴叫一聲,點亮星空。

學宮人多,來來往往,熱鬧極了。

道觀與之相比真算冷清。

姚天長眯著眼,拎著酒,緩緩喝著,有些鬱悶。

道觀比之以前只有姚天長與陶李在時,還要多一個人,可怎麼覺得還不如之前來得熱鬧了。

姚天長抿了一口酒。

細細想來,可能是還有未歸人吧。

陶李還在看守蛟龍,寸步不離。

陳九遠在邊關,更是許久不見。

姚天長也想念這兩個徒弟,但又說不出想念這種話語來,太過矯情,也只能悶在心中,喝著悶酒。

江辭也沒吃多少,情緒低下,本以為除夕時候陳九會回來,卻終究沒等來。

甚至連大師兄陶李都沒回來。

隨著學宮最後一束煙花鳴叫爆破。

江辭收了碗筷,回了屋內。

小人雙手抱胸坐在欄杆之上,腦袋朝著周圍遠方眺望。

它想看到陳九,卻又不知道陳九在哪,只能亂望。

姚天長在凌晨,夜深人靜時,拎著兩壺酒,瞬息出現在了天光州的養龍之地。

與此同時,鎮守天光州的大能皆將目光聚集在姚天長身上,時刻注意著姚天長的動靜。

姚天長不去管他們,朝著眼前陶李遞出一壺酒,說道:“吃不到團年飯,就喝壺酒吧。”

陶李微笑著看著姚天長,接過酒,輕笑道:“其實師弟最喜歡喝這酒。”

姚天長搖頭皺眉道:“你師弟喝酒跟囫圇吞棗似的,哪是飲酒,分明灌水。”

陶李拎著酒壺,沒喝,輕笑回道:“所以說師弟最喜歡喝呀。”

姚天長皺眉,“就曉得浪費老子酒水。”

道觀裡的酒水,也就是陳九喝得最多,就連姚天長都沒陳九多。

但姚天長從來不說什麼,甚至有些酒水被陳九喝完了,姚天長還會專門去補上,擺回原處,也不念叨。

陶李輕笑一聲,開啟酒壺,微微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