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呢?”

陳九點頭,挑眉無所謂道:“揍人了。”

關鹿嘹沉默一會兒,無奈道:“不是說了嘛,最好不要打架。”

陳九饒了饒腦袋,回道:“有人討打。”

關鹿嘹揮手叫周圍道教修士先回去,然後看著陳九這幅模樣,挑眉問道。

“學宮周煜?”

陳九皺眉回想,“好像是這個名字,你認識?”

關鹿嘹點頭道:“學宮張姓聖人一脈的小弟子,也是天賦最高的弟子,成不了聖賢,但相傳是位千年君子,張姓聖人在收他為徒時特意給他題了四個字……”

“春風得意。”

陳九皺眉,不解問道:“咋得,他得等到春天才最強啊?”

那侷限性挺大呀。

關鹿嘹有些無奈,搖頭道:“不是這樣理解的,意思是他如君子,春風得意。”

陳九搖頭,“亂七八糟,捱揍而已。”

關鹿嘹點頭道:“他遇上你,也算他倒黴。”

且是倒了大黴。

若是遇見道教其他人,雖佔據了境界優勢,但肯定是穩贏,說出去也不難聽。

遇見關鹿嘹則更好說,一來關鹿嘹境界比他高,而關鹿嘹若是不下死手,也沒有贏得機會,兩人打個平手,周煜的名聲自然更高。

但好死不死就是遇見個陳九,一來境界比周煜低,二來還他媽的打得過周煜。

這就算周煜倒了大黴。

兩人在黃昏之下緩步而行,關鹿嘹聽到那位學宮的天幕聖人出手了,有些許意外,但又很快平靜,開口道。

“那位學宮聖人挺不錯的,是個和藹可親的老先生,據說成名之後就一直駐守在了這邊關城池,也是在這邊關城池成的聖賢。”

“你們比試,不管是誰受傷,他應該都會阻止,這種老先生已經沒了學宮和道教的小立場,只關心人族危亡。”

“說這老先生是學宮聖賢也許也不對,因為可能老先生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做如今學宮修士了,相傳他是中土神州的學宮出身,但來了邊關之後,就再也沒回去,說他是學宮聖賢,不如說是邊關聖賢。”

“而他以學宮的名號給你道歉,應該是給你一個臺階下,畢竟年輕人好面子嘛。”

陳九感嘆一聲,豎起大拇指,讚歎道:“真是個好老頭兒!”

關鹿嘹神情一驚,一向寵辱不驚的他急忙擺手,朝著陳九道:“話可不能亂說。”

天幕之上,有位白衣老者瞧著低下,笑臉燦爛。

一旁有位老道兒調侃道:“怎的,我道教弟子這麼說你,你還能笑得出來。”

白衣老者依舊和藹笑道:“這種直來直去的小傢伙,不比那些彎彎繞繞、阿諛奉承的傢伙好太多?”

老道兒咧嘴一笑,“也是。”

片刻過後,老道兒又嘀咕一聲,“再好也是我道教的弟子。”

白衣老者無語,解釋一聲,“人族危亡前,學宮與道教哪需要分得這麼開?”

老道兒白了老先生一眼,“那你去和學宮如今的掌權儒聖說啊,叫他們把如今的天下大權交給我們道教管管。”

老先生沉默了,眺望滄瀾海遠方,目光深邃。

門脈之爭,何其不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