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這酒我喝不起。”錢文見狀一笑,

“我花錢買,又不白要,你攆什麼人啊。沒看我酒都沒拎進來嘛,就是說這是場買賣,沒有人情在裡面。再說,你又不是沒賣過自己的這些物件,怎麼還急眼了。坐坐坐!”

“你從哪知道的這三個琺琅彩小碗在我手裡的?”破爛候凝視著錢文,問道。

“怎麼?不想賣?”錢文沒解釋,而是反問道。

“賣,就怕你小子買不起。”破爛候是喜歡這些老物件,可他與韓春明又有些不同,韓春明是喜歡這些物件裡的故事,歷史底蘊,喜歡自己收藏,細細把玩。

而破爛候更喜歡它們蘊含的價值,他走街串巷收這些老物件,就是有遠見,知道以後這些東西一定會值錢,所以,他從來不介意買賣自己收藏的這些東西。

所以,錢文才很直接的跟破爛候直接談錢。俗,但是正對破爛候胃口。

“說個價,嚇我一跳。”錢文看著破爛候,笑著說道。見錢文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破爛候也認真起來,伸出五根手指,想嚇退錢文,讓其知難而退道,

“一個五百,拿走。”錢文聞言,一點沒被驚著,沒一點猶豫,直接拍板,

“明天我拿錢,你給東西。”這東西,越早買越值,雖然一千五也不是小數目,很多吧,有些掏空錢文的架勢,可錢文還是想給老爺子收回去,算是收留他的一些報答,雖然老爺子從來不在乎這些吧。

“你來真的,這可是一千五?”錢文沒被驚著,反而破爛候嚇了一跳,這一千五可不是小數目,他還想著嚇退錢文呢,沒想到,真買了,價都不還。

“您就準備好東西吧,明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行了,我去拿酒,你準備些別的菜,咱倆一邊喝著,一邊說正事。”錢文說著,起身,往門口走去,拿掛在腳踏車上的酒和花生米去了。

“正事?”破爛候看著錢文的背影,喃喃道,一千五不是正事?那正事是多大的事?

這不顯得他格局小了嘛。錢文拿酒,破爛候也沒愣著,找了兩個精緻的酒盅出來,準備了兩盤下酒菜,沒多會,二人相對而坐,碰起杯來。

“你說的正事是什麼?”吃也吃上了,喝也喝上了,破爛候問起正事,看看這正事有多大。

錢文喝了口酒,吃了幾顆花生米後,才悠哉的放下酒杯,說起了這次的來意。

破爛候細細聽著,他這人講究挺多,可就喜歡和投緣的朋友玩,而錢文,恰恰就是其中一位。

“就讓我當個表面掌櫃,這就是你小子說的正事?”聽錢文一說,破爛候是真一愣,他還以為是多大的正事呢,就這?

就這?錢文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我找你的來意,至於那三個琺琅彩小碗,臨時起意,突然想起來了,就問起來了。”破爛候一下笑了,這錢小子,真是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笑著搖了搖,問道,

“我憑什麼幫你。”破爛候比較務實,錢文卻不討厭,反而很喜歡和這樣的人交朋友,簡單,直接,乾脆。

錢文學著剛剛破爛候出價的樣子,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破爛候眼中帶著笑著,憋著笑,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噗呲~~”錢文急忙扭頭,剛剛入口的酒,噴口而出,也是他反應快,要不然噴對面坐著的破爛候一臉,

“咳咳咳,您是想讓我倒貼錢?”破爛候悠哉的端起酒杯,愜意的品了口酒,

“這不是看你連一千五都不放在眼裡,我還以為您的一根手指所指是一千呢。看來是我誤會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破爛候的不好意思一點誠意都沒有,顯然在玩味的報復剛剛自己被驚的一下。

不是我沒見識,而是你不按套路出牌。這年月,誰家拿上千塊買瓷碗啊,雖然那三個琺琅彩小碗值這個價格,可也不是這麼收的。

聞言,錢文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人吶性格太‘惡劣’。

“一成,這趟利潤的一成。不用你幹什麼,只用你交接一下貨款。實在是我不方便出面。”錢文說道。

“這可是投機倒把!”破爛候點道。

“屁!就一成,不可能在多了,就說你幹不幹吧。”錢文擦了擦嘴上的酒液,問道。

“一成有多少,少了這風險不值當。”破爛候無利不起早道。

“估計是五十,行不行,給句痛快話。這差不多就是一白掙錢的活,就是走一趟,一個過場。”錢文說道。

“你的酒我也喝了,花生米也吃了,就跟你小子走一遭。”破爛候呵呵笑道。

破爛候應了,錢文這趟也就成了,就差明天去鄉下收雞蛋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也喝的差不多了,錢文準備告辭了。

這時,破爛候叫住了他,

“錢文,等等。”說著,從裡屋拿出一長長的錦盒,輕輕的放到了錢文面前。

“這是?”錢文遲疑道,心有所想。

“自己開啟看看。”破爛候下顎點了點那錦盒。錦盒輕輕開啟,三個琺琅彩小碗出現在錢文面前,正是剛剛他們做的交易,茶飄香,酒罷去,再回樓三個小彩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