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又擔憂周蓉的唸叨了一會,錢文回不回應她都無所謂,就是說出來她心裡舒服些。

唸叨了一會,周母想到了什麼,“對了。

馬上月底了,這上面給留城子女分配的工作崗位應該快下來了,我今天問街道辦主任了,這批有你。

也不知是個什麼工作崗位,就是別太累。”

錢文一怔,工作崗位下來了,他要光榮上崗了?

對於工作他倒是不排斥,畢竟這個年代背景下,遊手好閒的結果就是背後流蜚語的四起,況且什麼娛樂都沒有,閒下都沒事做,有個工作崗位也好。

只是劇中周秉昆的工作崗位是木材廠的送料工,也就是扛木材的,就是那種數米長的整棵樹的圓木木材。

他是不缺勁,可這苦活,他也不想幹啊,可他又決定不了上面的決定。

撓了撓頭,果然任何時候,工作都是煩心事一件。

現在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所有崗位上面安排,他就是在心思活絡,可在不熟的69年背景下,他也有勁無處使啊。

“木材廠?”錢文嘟囔道。

“你說撒?”周母沒聽清,問道。

“哦,沒什麼,我說我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服從分配安排。”

“確實是比以前能說了。”

沒有手機,沒有電視,沒有媳婦,錢文也沒什麼可晃點時間的,就翻出周秉義走時讓他藏起的書,翻看了起來。

第二日。

錢文再次出現在鄭家的攤鋪對面。

鄭母一眼就認出了他,還想上前打招呼,可被鄭娟給拉住了。

二人就隔街點了點頭,接著各幹各的。

錢文掏出一塊已經處理過的巴掌大圓木,手裡持著一隻鉛筆,沒有一點掩飾的看著對面做生意的鄭娟,開始勾畫起來。

對面。

“娟兒,那個小夥子你真不認識?”鄭母奇怪道。

正給弟弟光明掖衣角的鄭娟,抬頭看了路對面錢文一眼,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其實她心中也挺奇怪,好奇的,可二人素未謀面,一句話也沒說過,她又是個女的,怎麼問,難道來一句,“你一直看我幹嘛?”

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哪裡敢惹事,看看就看看吧,只要不為難她們家就行。

再說,好像對面又雕刻起木雕了,她心中竟起了一絲絲期待。

手伸進口袋中,感受著指尖觸感,昨天的木雕她隨身帶著,除了很喜歡,還有就是防止昨天那人來要,一根不值錢的糖葫蘆,可換不了這麼精緻的人像。

時間一點點過去。

和昨天一眼,鄭家賣糖葫蘆,錢文靜靜的雕了自己手中的木雕,昨天是不認識,今天還是不認識。

木屑被寒風吹落,錢文手不停,一點點雕刻著。

鄭家時不時看他一眼,眼中都是好奇,錢文時不時抬頭看鄭娟一眼,想要把神韻雕刻上去。

今天他是按真人雕刻的,今天鄭娟穿什麼,什麼模樣,他就怎麼雕刻,一比一還原,高仿。

木雕在手中成型,細砂紙拋光,軟布擦拭。

到了中午,如昨日一樣,拿著木雕走了過去。

鄭母看著,卻沒有說話,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就目光徘徊在錢文,鄭娟二人身上,主要目光是在錢文身上,尋摸著什麼。

“糖葫蘆?”看著錢文走到攤位前,鄭娟不知道說什麼,好像明白什麼,有些躲閃,沒話找話道。

“嗯。”錢文手中的木雕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