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兒,讀過魯迅的《秋夜》麼?

其中有句話是,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

好孤寂啊,好單調,好孤獨。”

林磊兒靜靜的聽著,當著一位很好的傾聽者。

“這讓我想到了,家裡床上有兩個枕頭,一個是我的,另一個也是我的。

那結婚又是為了什麼?為了給民政局9塊錢麼?

哈……哈哈……”

說著,說著,錢文自己笑了,他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反正突然就想笑。

“剛剛我和迪迪見面了,她臉色有些憔悴,可是眼睛很亮,可以看出她享受其中,這是她所追求的。

可我已經忍受不了名為情侶,愛人,可天各一方。

我讓迪迪殘酷的選擇了。

是離開她熱愛的大銀幕,經營我們的小家,還是和我分手,去追求她的萬眾矚目。

自古以來,魚與熊掌難以兼得。

我也不想在等了。

可現在我在喝酒,我一直承諾的從始至終被自己打破了。

我和迪迪的人生觀念衝突了,她追求的和我追求的難以相容。”

“是嫂……嫂子主動說分手的?”林磊兒遲疑問道。

錢文莫名的笑了笑,杯子白酒一下倒滿,然後一飲而盡,辣的咧嘴。

好一會緩過勁,錢文才說道,“其實今天我和迪迪本應該是見不了面的,她昨天拍完電影,今天應該飛魔都,拍攝一個品牌廣告。

可我讓她回來了,她一定以為是那個品牌公司調整了安排。

呵呵……”錢文自嘲的笑了笑,“是不是很卑鄙,是我讓她回來殘酷選擇的,我自己下不了決心,逼她做出決定。”

錢文又端起杯酒,林磊兒急忙給他遞上幾串羊肉串,“哥,你吃點在喝,要不明天會頭疼的。”

錢文接過擼了幾口,囫圇吞棗似嚥下。

“現在的我到了頂點。

今天就是迪迪沒有選擇,我也會給出決斷的,其實我……其實我應該早就想好了。”

錢文又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思路很凌亂,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反正就話多,話很多,都是他和王一笛的。

到最後錢文不知道他是怎麼離開燒烤店的。

第二天,他在一個酒店套房醒來。

“啊~”

頭很疼,很疼,讓錢文不經抱頭痛叫。

“哥~”

聽到聲音的林磊兒急忙推門進來。

“哥,是頭疼麼?

我馬上讓酒店送食膳過來,吃了後會好點的。”

“磊兒,口渴。”錢文揉著頭說道。

“好的。”林磊兒急忙去冰箱取礦泉水。

錢文揉著頭起身,見身上穿著的竟然是睡衣,摸了一下脖頸,黏糊糊的,還有一股酒味。

看來是昨晚斷片後,吐了。

搖搖晃晃往套房客廳走去,磊兒拿著水迎面走來,見他搖搖晃晃的伸手就要扶他。

錢文單手扶頭,止住林磊兒的動作,“身上一股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