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幾道身影閃滅。

這萬千世界,唯聖道可通天,其他任何種種都是小道,任何想要開闢他

道之人,都是異端。

聖者微中賢親自降下聖旨,言辭天地之間異數從生,欲禍亂山河,讓他六瑾聖使快速統一聖道,消滅異端。

這元帥,恰是一個只拜眾生天地,不拜聖者神通的人。

這樣的人,該死!

山雨驚,野獸伏。

「駕!駕!」

「我一生戎馬,兢兢業業,開疆拓土!最終聖者卻封了那隻知弄權殃民的宦官六瑾,時至今日,民不聊生!」

「我雖心有介懷,可一心為平定天下而戰!」

至今三十年,平江山,定四海,鎮暴亂,誅惡賊,四海昇平,萬民皆安天下只剩一大毒瘤!「

「奈何,他有聖道加持,天人眷顧,一言便奪我權,一言便可叫天象色變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聖者不允,千般偉力皆空!"

「我縱有倒拽九牛之力,釋迦擲象之威,在聖道面前也無可奈何!」

「天下有聖道而無武道!」

「肉身如砧板之魚,意志似水中浮萍,千軍萬馬不敵聖者一言!「

「口含天憲,一言九鼎!」

明知那最大之禍患坐鎮京都,他卻無法反抗,只能任人宰割,讓他摘取桃子。

他若黃袍加身,一心反抗,只會令麾下千軍死於雷霆之威。

「如此一去,怕是不返,只可惜天下已平,卻讓毒瘤竊取聖位,想來那高高在上的微中賢也不過虛假之聖,我若能開武道天下,定要打穿天空,殺聖證道!"

策馬狂奔,水流如血。

他在黑暗山野間狂奔,雷霆在後面追趕,天地時而光明,時而黑暗。就在那一次次閃滅之中,忽的浮現出一道道仗劍的身影,天地每次閃滅他們便向著男子靠近一分。

好似在閃滅中位移,簡直恐怖。

騎乘還未百里,他便感受到雨水愈發的冰涼,征戰的靈敏性讓他感受到深沉的殺意,他征戰天下自有脾睨千軍之勢,面對來敵,他唏律律停下白馬,橫馬道路,握住血矛回首。

一道道灰黑色的身影浮現,男子輕然一笑。

「原來是一群醃攢之輩,東西廠的不男不女的狗東西!」

「雲明陽元帥,今日你難逃一死!」

一道道身影圍攏而至,男子大吼一聲,揮舞血矛大開殺戒,夜裡的雨冰涼如寒冰,卻不及那長矛利,刀鋒快。

閃電也似的光華在黑暗中進發,一道道身影交錯。

時而有人被長矛洞穿,釘死半空,時而有刀鋒劃破衣角,血流噴薄,怒吼、喊殺都被雷霆所淹沒。

一刻鐘後,男子手握血矛,策馬遠去。

第二日,士兵到來,見滿地血屍,皆被洞穿胸口,慘死當場,聖使六瑾親自到來,也不由大吃一驚。

「我雖初初成就聖使,駕馭聖子之力,可借給這些殺手,也有開山裂石之力,竟還是敗在那人之手,當真恐怖!」

「不行,他怕便是聖者所言的神魔轉世,禍亂天地秩序的存在,必須在其覺醒之前將其斬殺!"

他瞥向一眾兵甲,心頭一寒。

這些人冷眼瞧著他,顯然猜出究竟,不由暗暗吃驚,這雲明陽之威竟至如此,天下皆歸心與他,我又算什麼?

他絕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