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抹閃電劃破黑暗。

東昊眼中只見餘光閃滅,身後便傳來聖龕的炸裂,轟然破碎,一杆金色的規則長槍橫插聖龕之上,那尊聖子胸口洞穿,生生釘死大地之上,死不瞑目,連吼聲都發不出。

血澆灌規則長槍,染紅槍頭。

「你……」

「對不起了,愚蠢的的兒子們!」

東灼聖伯嘆息一聲,令在場眾人無不愕然詫異,偉大的聖伯義父這是要做什麼?殺死自己的義子?

這有什麼好處?

沒有人能理解!

聖子若死,聖龕若破,無異於道崩,對上位聖伯來說是致命性的打擊,他怎麼自毀道路。

轟!

然而下一刻,破碎的聖龕處光芒大放,金色的規則長槍忽然熔化,如藤蔓般將聖子和聖龕抽乾,化作一根金色的根系深插聖城之中。

金色的根系搖搖擺擺,好似貪婪的巨蛇在吞吸聖道。

鯨吞海吸。

開始他們還不明白,可當被殺聖子所在離陽星被觀測,方才倒吸一口冷氣。

譁……

一縷風掃過大地,濃郁茂密的森林瞬息枯黃,碧綠的草原瞬間乾癟,江河冰封,跳動的魚兒躍出水面,落在冰川上只剩枯黃的骨架。

那風吹過大地,如死亡的歌聲,嗚嗚作響。

有人還在賣力的踩著縫紉機工作,忽的伏倒在地,只剩骨架。

有人還在床榻痴纏,被子突然落下,內部傳來骨頭散亂的聲響。

有人在課堂講課,學生在聆聽,忽的被風一吹,全部成了風沙,好似不曾來過!

那風吹過鄉野,鄉野便成了土。

那風吹過城市,城市便成了土。

高高在上,低低在下,無論多麼煊赫的人傑,無論多麼卑賤哪怕至細菌病毒也在一瞬間成了飛灰!

「他們!」

東昊震驚不已,愕然低吼。

咚!

金色的規則長槍再度發射,又是一尊聖子被釘穿,化作金色的藤蔓抽乾一切。

這時候他們哪裡還不明白,震怒道:「你將我們當作祭品,食饗,想要獻祭我們,獻祭眾生,眾生死了,你的聖道傳給誰?」

他們不解啊,沒有生命哪裡來的聖道!

東灼聖伯白皙手掌再度凝聚一杆金色的長槍,冷漠道:「哈哈哈,我的義子們啊,還不明白嗎?聖伯與聖子有著天壤之別,掌控星體的你們難道在乎一城一池的滅亡嗎?」

唰的一下,眾人的臉色便陰冷下來。

沒錯,他們不在乎一城一池乃至一國的生滅,只要星體還在運轉,哪管眾生的死活。

「聖伯,掌控的恆星為核心的星系,星系為棋盤,諸星為棋子,只要星系不滅,聖道便永存,你已經超脫出生命的界限了!」

「不錯,本聖伯所看的是星系的生生滅滅,生命只是星系的一部分,生了又滅滅了又生,有什麼好在乎的?」

咚的一聲!

東灼聖伯接連釋放規則長槍,釘死一尊又一尊的聖子聖龕,根根金色的長槍化作藤蔓糾纏而起,盤結成一座金燦燦的大樹,在聖城之中緩緩生長。

當真是光輝璀璨,神聖無瑕。

然而這神聖之樹卻染著眾生的血,聖子的血,以因果為通道,以眾生為祭品,勾連諸星,共凝此樹。

看到樹體成型,東灼聖伯殺戮速度變慢,莞爾一笑:「放心吧,我不會將你們全部殺死,畢竟星系還是需要生命來點綴,陰陽轉動,五德輪轉,死一些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