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冷聲道:“不可能,你不過是神降的身外化身,嶽破宗星君怎麼會為救你捨棄自身?而且一個準星君和星君的重量,他不會考慮不明白!”

用星君之命拯救一個準星君的分身,這不合常理!

選擇太過不理智。

星君怎麼會如此愚蠢?

劉上路垂著腦袋,拄著銀白長槍,似有愧疚的捶著自己的腦袋:“是我,是我,我是修二代沒錯,但是我已經死了三次,身外化身的名額耗盡了,這是我的真身!”

聽到這句話,蕭火龍沉默了。

又是生氣又是無力。

“為什麼是真身,為什麼是真身,可惡!”

他一拳打碎一顆隕石碎片,宣洩怒火。

他明白搖光星君嶽破宗為什麼這麼選擇!

除卻被欲天眼偷襲的形勢所逼,還有一點就是星君即便隕落,也會在洪荒神庭復甦,銀河人類聯盟儲存著所有強者的血液樣本。

星君級別的存在,百分之百可重生。

只不過會遺失反物質果位,需要重新完成星君儀式才能重登神位,而如劉上路這般,不到十脈就進入神魔戰場的人,即便儲存血樣,復活率也很低。

一邊是準星君的性命,一邊是自己的性命。

自己死了必然可以轉世重生,但若是這位準星君死了,不僅道行歸於無,還有死亡的可能性。

“是我,是我害了搖光星君嶽破宗,死的應該是我,應該是我啊!”

劉上路悲慟的跪在地上,心被一片一片撕裂。

“是我天賦不夠,還硬要逞能,才接連毀了三次身外化身,而後又逞能,將星君害死,是我無能,我不配承受那麼多人的期許,我不配揹負著那麼多人的期盼,我根本就是一個廢物,沒用的廢物,害人害己!”

“……”

蕭火龍也很生氣,恨不得打他一頓,但是他敏銳的察覺到劉上路的狀態不對:“你的眼睛怎麼了?”

“眼睛?”

劉上路一怔,扯下自己的眼睛,瞳孔不知何時消失,只剩下白茫茫的眼白,無數細小的血色觸手張牙舞爪的扭動著。

“欲天眼,沒死?”

他猛然面色大變,連忙切開胳膊肉身,根根白色的血絲如蠱蟲般蜿蜒在肌體中,已經生根發芽,侵蝕到五臟六腑,大腦脊柱。

“那欲天獸皇在我身上留了後手,躲過了嶽破宗先生的查探,因為我身體受傷,心神動搖,它趁虛而入,麻痺我的神經,侵蝕入我的身體……我已經沒救了……”

絕望,悲涼,種種情緒如一座座山壓在心口。

沒有人能體會他現在的心情。

他以天驕之名揹負著全人類的希冀,揹負著家族的榮耀,甚至還有星君因之而死,那種壓力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但那時他還不曾絕望。

只要努力拼搏,就還有機會!

已經犧牲了那麼多,怎麼可以失敗?

可是現在……

“一切的犧牲都沒有意義,嶽破宗先生白死了,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是我,是我害死了所有人,是我斷送了欲天道的希望!”

他對著天空怒吼,每一顆細胞都在燃燒,他嘗試反抗,但體內似乎有怪獸和他角逐,要破開肌體而出。

不行!不行!混蛋!

劉上路不顧一切的焚燒著自身,要和欲天眼同歸於盡。

蕭火龍厲喝道:“你若死了,欲天道便只剩下天蓬先生一人,到時候必敗無疑,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