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箏兒剛會走路時。”

“嗯。”

“這是箏兒剛會說話時。”

凌音不厭其煩地解說著每一張照片,然而令戰箏感到異樣的是,凌音明明說的是想念自己的丈夫時,就看照片。

那怎麼看起了她的照片?

“媽媽,你想爸爸時,會看我的照片?”

“是這樣的。”

“為什麼啊?”為什麼不看爸爸的照片?應該看爸爸的才對啊!

“因為這些照片都是箏兒爸爸幫箏兒照的。”

“!”

“媽媽看到這些照片就會想到當時箏兒爸爸是怎麼給箏兒拍照的。”

原來如此……戰箏心說,末了發現凌音在笑,笑得雖然很淡,卻一點也沒有傷心的樣子。

和以往的憂桑,完全不一樣。

“箏兒,今年是鼠年。”

“嗯,是。”

“箏兒爸爸是在上一個鼠年離開的。”

戰箏恍然。

真的是十二生肖輪了個遍,又回到了初始點。

“媽媽,你想念爸爸時除了會看照片,還會怎麼處理情緒?”

凌音轉頭,看向大大的工作臺。

上面,擺滿了花花綠綠的石頭,各種各樣的翡翠,清一水的極品。

“媽媽會刻下來,儘量讓這種想念不消失掉。”

這是一個令人哽咽的答案,戰箏垂眸,腦子裡很亂,心也很亂。

怪不得,那麼喜歡雕刻。

她第一次對眼前這個目光柔和的女人產生傾訴的谷欠望,“媽媽,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爸爸還活著,但他卻什麼都不記得了,反而還另外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妻子和孩子,你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有點超綱,凌音愣在當場。

反應過來後,她直搖頭,“沒有這樣的如果。”

“如果有呢?”

“那媽媽也不知道怎麼辦,箏兒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就因為不知道,所以才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