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盛甲和盛乙很自覺地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左一右地拎著馬修斯,火速從餐廳消失。

“Why?Why?Why?”哥們兒背對著,又非禮勿視,這樣也不行?!

馬修斯表示很委屈。

“老馬,這種場合存在就已經是種錯了!”

“狗糧不是那麼好吃的,吃不好容易噎死。”

馬修斯:“……”

“先忍忍,沒吃飽不要緊,等他們發現無狗可虐了,可能就能停止虐狗了。到時候你再繼續吃,要不然被狗糧塞飽了,白瞎那麼豐盛的早餐了!老二,你說呢。”

“對。”

馬修斯無奈點頭。

也只能這樣了……

沙發上。

自從父母早亡後,盛非池雖然不會刻意迴避,卻從未和任何人主動提起過他們。

父母的離開於他而言,是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

它永遠存在於心底,不再流血,卻也無法痊癒。

因為,盛非池拒絕自愈。

但這一刻,他想讓傷口癒合,不再血肉模糊。

九歲的孩子,父母雙亡,卻不言不語不哭不鬧。

還像是一個孩子嗎?

非常反常。

盛家的每一個人都這樣認為。

葬禮時,九歲的盛非池對每一個來見禮的人回以最高規格的禮節,不知疲倦。

葬禮結束,他照常生活、學習。

成長過程中,生日、紀念日、忌日、節日,他從不會忘記為父母掃墓,彷彿一切只是暫停了一下,沒有產生什麼影響。

然而,很多創傷性的影響並非全都是即時的、反應劇烈的。

相反,它可以寂靜無聲,也可以反應微弱,幾近於無。

但,永恆存在。

就像萬有引力,你看不到它,但它一直都在。

盛非池不想將自己的陰暗,歸結於年幼時父母早亡產生的創傷性影響。

然而,他迄今為止還算圓滿的人生,除此之外的確沒有別的打擊了。

不能讓小姑娘擁有一個時刻會陷入失控中的他。

那樣的他,也不配擁有小姑娘。

所以他要痊癒,儘快的痊癒。

目光,落到少女的手腕上。

盛非池握住戰箏的手腕上,摩挲著上面的翡翠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