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一路上,蔣弘亮在後排又睡著了,而且睡得特別深,特別沉,甚至還打起了呼嚕,那呼嚕打得極其響亮,苗秋蓮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一路上嘗試著去叫了蔣弘亮好幾次,但是根本叫不醒,到最後連苗秋蓮都有些無奈了,嘟嘟囔囔的抱怨蔣弘亮怎麼睡得這麼死,以往就算貪睡也不會到這種程度之類的。

好不容易到了公安局,幾個人又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睡得昏天黑地的蔣弘亮給叫醒,苗秋蓮架著昏昏沉沉的蔣弘亮跟著他們過去,先找法醫給蔣弘亮抽了血,然後才回到刑警隊那邊的辦公室,給苗秋蓮做筆錄,順便詢問一下在現場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瞭解清楚的有關死者本人的其他方面的相關資訊。

“你跟死者認識多久了?”坐定之後,方圓開口問苗秋蓮,蔣弘亮就一直趴在旁邊的桌子上,仍舊昏昏沉沉的打瞌睡,所以他們也沒想多和他浪費時間。

苗秋蓮快速的估算了一下:“認識半年多,就打從住在一起之後認識的。”

“你對她的事情,能瞭解多少?”

“我不瞭解她啊,我跟她都不熟,平時也不怎麼說話,我就光知道她好像是在我們住那個地方不太遠的一個什麼廠子裡頭上班,住那兒主要就是為了上班近,不用每天坐車花那麼老長的時間,她具體在單位幹嘛的我可就說不上來了。”

“那你對她什麼都不瞭解,一開始是怎麼會合夥租房子的呢?”

“那個房子是她租的,然後在網上找人合租,說是房租不貴,但是在郊邊上,就她自己一個人住著,她害怕,不敢住,想找人一起合租,我當時正好前一個房子的時候跟室友鬧掰了,所以不能繼續住在一起,一想呢,這地方雖然說有點兒偏,但是去我上班那個地兒倒也還算可以,不算太遠,最關鍵的是,租那種房子,本來就比較便宜,還有人合租的話,就更便宜了,划算,就聯絡她了。”

“平時住在一起,不打交道麼?”方圓覺得他們都在一起合住了半年多了,就算多麼深刻的瞭解和認識談不上,但是至少也會有一些交流之類的。

誰知道,面對這個問題,苗秋蓮還是搖頭:“不怎麼打交道,她跟我也不太有話說,而且我那個工作,這週上白班就白天不在家,下週改成上夜班了,就晚上不在家,反正不大規律,趙英華上班時間就是早上去,晚上回來,我們倆總錯開。弘亮在家裡待著,倒是和她見面的次數能多點兒,但是他們倆也不熟。”

“你男朋友是做什麼工作的?”戴煦看了看一旁打瞌睡的蔣弘亮,開口問。

“我不是說了麼,他目前暫時沒有工作,還沒找到呢。”苗秋蓮回答。

“那在這之前呢?他之前是做什麼工作的?什麼時候失業的?”戴煦又問。

“他之前……”苗秋蓮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大好說,她瞄了幾眼一旁的蔣弘亮,“他之前什麼都做過,我跟他在一起之後,他在飯店當過幾天服務生,還在我們ktv做過幾天,但是不適應,也不習慣,就都辭了,現在沒什麼事兒。”

方圓聽到這裡,也就聽明白了,敢情這個蔣弘亮屬於大部分時間都在失業的狀態,或者也可能叫待業更恰當:“那你們兩個的生活開銷呢?”

“那不是還有我呢麼,你們幹嘛問這個啊?這不是為了趙英華的事兒來的麼?我男朋友心高,不願意委屈,我有能力負擔他一點,就幫忙多負擔他一點,這事兒有什麼奇怪的麼?你們幹嘛揪著這個事兒打聽啊?我願意養著他,我願意平時照顧她,我就願意我男朋友跟大老爺似的,你們管得著麼?”

“哦,因為我們也有比較實際的考慮,你們住的那個地方,現在是案發現場了,一來你們住回去,對於你們來說恐怕不大合適,二來對於我們接下來的調查工作來說,也不太合適,所以你們恐怕要臨時找個能落腳的地方了。”戴煦不慌不忙的給出了一個聽起來二次合理的緣由。

“哎呀,你們要是不說,我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苗秋蓮被戴煦這麼一說,也恍然大悟狀,用手一拍大腿,又有些愁眉苦臉的說,“這可怎麼辦啊,我肯定不敢住那個房子了,我的天啊,今天早上真是一看到就嚇死我了,這冷不丁的還得重找房子,真是要了命啦!這臨時找房子,得多少錢一間屋子啊,再說了,找房子也不是立馬就能找到,立馬就能住進去,我倆總不能住賓館啊!”

“要不行的話,你不是搬過去之前曾經找人合租過房子麼,你要不要回頭問問,有沒有轉租出去,或者和室友借住一下?”方圓隨口給她出了一個主意。

“得了吧,我就說寧可睡大街,我也不回去那個地方住了!”苗秋蓮二話不說就表示了反對,“我上回可是跟我以前的室友打了一架才搬出來的,那個女的忒不是個東西了,我們為了省點兒房租才跟人合住的,結果她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還想勾搭我男朋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