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煦,你來一下。”當戴煦把目光從床鋪上收回來的時候,正好方圓在那邊叫他,他就立刻轉身走了過去,楊帆倚著門站在寢室門口看熱鬧,方圓站在柯小文的儲物櫃前面,已經戴上了手套,手裡面拿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戴煦走過去一看,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居然是個木頭人,大概只有巴掌心兒那麼長,雕刻的可以說是十分粗糙,左右手臂不一樣長,兩條腿也不一樣粗,表面髒兮兮的,好像是蹭過了很多的灰土,不過倒也還算是光滑,不知道是時間比較久,還是用砂紙之類的東西反覆拋光過。

比較引人注意的是木頭人的臉。

這個小木頭人,根本沒有嚴格意義上的五官,用來分辨正反面的,就只有一雙眼睛而已,說是眼睛,卻也有點勉強,因為那就只是兩個小坑洞,用釘子之類的東西就能挖出來,裡面不知道是點了紅油漆還是別的什麼紅色塗料,紅豔豔的,倒是還挺醒目,讓人一眼就能看到,並且印象深刻。

但是總體來講,這樣的一個粗糙的小木頭人,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能讓方圓小心翼翼的戴了手套才拿起來,還特意叫自己過來,必然是有緣由的。

戴煦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方圓,方圓指了指柯小文的儲物櫃,說:“我開啟儲物櫃的時候,這個木頭人就端端正正的放在裡面,擺在很醒目的位置上,並且從儲物櫃裡的其他東西來看,這個木頭人的存在,似乎是有點突兀的。”

戴煦順著她的話,把目光投向了儲物櫃裡面。柯小文的東西果然十分簡單,不止在家裡面沒有什麼太多的雜物,在學校也是一樣,儲物櫃的空間並不大,裡面卻顯得比較空,出了幾件衣服疊著放在下層之外,上層基本上還是一些書本卷子之類的東西,沒有任何的課外休閒娛樂物品。並且最重要的是,柯小文的東西乾乾淨淨的,擺放的十分整齊,可是那個小木頭人,表面髒兮兮的,幾乎看不出來原本的木色,這的確看上去顯得有些突兀。

“這個小木頭人,你知道柯小文是從哪兒弄來的麼?”方圓扭頭問楊帆。

楊帆聳聳肩:“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他手裡有這麼個玩意兒。”

“我知道。”方才一直沒說話,也一直不理會戴煦和方圓的徐永久,這時候卻忽然在一旁開了口,“那個木頭人,是他從班級裡撿回來的。”

“從班級裡撿回來是什麼意思?你能具體的說一下麼?”沒想到這個沉默寡言的男生,居然還算是個知情人士,方圓趕忙開口問。

徐永久面無表情的抬頭看了看她,語氣平平淡淡的說:“具體的不知道,他帶回來的時候,我聽別人問他的時候,他是那麼說的,說是不知道誰塞在他書包裡的,他下了晚自習回來之後才看到,就隨手放到櫃子裡去了。”

“你平時和柯小文的關係怎麼樣?熟麼?”戴煦看了看徐永久,他的床位和柯小文的斜對著的,而且現在又對木頭人的事情,比楊帆還了解。

“我跟他不熟,他的事你們別問我,我沒空理。”徐永久被戴煦問到,略顯冷淡的抬眼看了看他,然後就垂下眼睛去繼續看手裡的教材了,一副不想再被打擾,不想開口說話的樣子。

戴煦也不勉強他,對這種態度也沒有什麼反應,倒是楊帆在一旁,偷偷的撇了撇嘴,方圓抓住了他一閃而過的表情,不過沒有聲張。

戴煦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證物袋,把木頭人放了進去,交給方圓,又伸手進柯小文的儲物櫃裡隨手翻了翻,很快就在一大摞教輔讀物當中發現了一個軟面抄,這本軟面抄表面上普普通通,和做筆記用的筆記本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卻是一反常態的沒有按照從大到小的順序擺放,而是被加塞一樣的塞在了幾本又厚又重的大習題冊中間,戴煦把本子拿出來,隨手翻了翻,然後又拿出一個證物袋,把那個本子也放了進去。

方圓在一旁看得分明,那個其貌不揚的小軟面抄,似乎是柯小文用來寫日記用的,不過戴煦是怎麼隨手翻了翻就能把它從那麼一摞書本里面挑出來,這倒是讓她覺得有點好奇。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目光當中的疑問,戴煦當著楊帆他們的面也不方便細說,就只是笑了笑,輕聲對方圓說:“這事兒得多謝鍾翰,你要是有他那麼一個有強迫症的朋友,你也會很容易就發現端倪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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