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御清絕和綺寮怨的雙重治療,此時商清逸的身體情況和神色都暫時恢復了正常,因此這笑聲也比先前都要來得瀟灑爽朗。

見商清逸頗為高興,山龍隱秀也笑了笑,然後走到大門跟前,不輕不重的敲了敲門。

不多時,一個頭上戴著藍黑色儒冠,身穿束緊白衣的清秀少年開啟了大門。

望著陌生來人,少年雙腿站得筆直,上身微俯,兩隻手互握合於胸前,行了一個十分標準的拱手禮,然後才彬彬有禮地問道:“二位先生是?”

風谷來客兩人當即回了一禮,各自做了自我介紹。

“原來兩位先生就是救了弦助教的恩人,請隨在下來,副院長他們此時正為弦助教的傷勢憂心呢。”少年側了側身,讓出一條道。

“嗯?”

風谷來客輕疑了一聲,眉頭微皺,心下暗思道:“莫非那個女子的琴音對弦非心造成了其他的傷勢。”

帶著不解的疑問,風谷來客和山龍隱秀在少年的領路下,轉過幾個林蔭小道,來至書院後方供師生休憩的一處幽靜閣樓之外。

“請兩位先生在此稍等片刻,容我稟告副院長一聲。”

少年走進閣樓後,山龍隱秀忽然低聲笑道:“商清逸,這教書育人的地方,規矩可比武林多多了。”

商清逸也笑了,“儒家本就重禮,這倒也不奇怪,不過我看那少年在提到副院長的時候,眼中隱約流露出幾分害怕,看來這個副院長就是書上所刻畫出的那種古板老師形象了。”

“商清逸,我看你平時也很‘知禮守禮’,想不到損起人來也不含糊”,山龍隱秀笑完,臉色一正,嚴肅又疑惑的問道:“不過咱們來這裡做什麼?”

風谷來客回道:“除了探望一下弦非心的情況之外,便是為了尋求助力了。”

“哦?”

山龍隱秀沉吟了一下,隨即閉上眼,很快又睜開了眼,“方圓數里,只有一道比較雄渾的氣息,剩下的都很一般,難道咱們此行便是為了這人?”

“倒也不全是。”

風谷來客正欲解釋,此時,閣樓中兩道身影不急不緩地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自然是通稟的清秀少年,而在少年身前,是一個穿著白綠相間長衫,滿頭淺紫色長髮,面容看起來給人一種妖魅感覺的中年男子。

“兩位先生,這位是我們書院的大師傅。”清秀少年代為介紹道。

“兩位先生有禮了”,中年男子拱手施了一禮,說道:“我是非心小子的大哥,二位可稱我九靈澤,在此多謝二位救了我家非心小子。”

“不客氣。”

簡單客套了兩句後,風谷來客問道:“不知道弦非心此時的傷勢如何了?”

九靈澤面色平靜的搖了搖頭,“性命倒是無礙,只不過體內各處經脈中被下了非常特殊的禁制,一旦動用真氣,便會導致氣血逆衝。”

“特殊的禁制···”

風谷來客瞬間就想到了赦天琴箕當時給弦非心喂下的那裡丹藥,這才明白過來那粒丹藥不僅有保命之能,也有封元之效。

“之前兩位送非心小子回來的人說造成此傷的是露水三千的赦天琴箕,敢問二位,是否卻有此事?”

九靈澤的語氣忽然一冷,弦非心身為他最疼愛的小弟,如今被人傷成這樣,他自然不會輕易撇過此事。

“確有此事。”風谷來客點了點頭,又趕緊補充了一句,“不過那位姑娘最後還是手下留情了。”

“哦?”九靈澤甚是詫異的微昂了下頭,繼而說道:“這爭鬥的緣由我也聽說了,由此看來,那位叫做赦天琴箕的姑娘還有幾分良善之心,稍後我會親自去一趟露水三千,請她解開非心小子體內的禁止。”

九靈澤說著,目光又看向風谷來客兩人,“二位遠道而來,不如留下做客,以便我等略表感謝之情,而且明天恰好也是書院開課之日,到時候還會有兩位重要的貴客來到。”

“那我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風谷來客與山龍隱秀對視了一眼,皆心知眼前之人已然看出了他們的來意,而且還刻意給他們牽線搭橋,當即大大方方的應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