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每種植物生長所需的適宜溫度溼度都不同,需要的花土和光照也各有不同,像豬人這樣統一安排花盆花土放在同一個區域,簡直是外行中的外行才能做出來的蠢事。

叫孟焦徹底解決這些難題,它還真沒有底氣,雖說它有過栽培花草的經驗,可它曾經的專業畢竟是保護野生動物而不是野生植物。

況且今時不同往日,這個時期的生態系統還處於非常原始的狀態,尚未遭到人類的破壞,豬人的洞窟中有很多花草它根本不認識,更別提教授豬人種植的要點了。

不過好在豬人擁有堪稱神技的給予植物過量生命力並操縱其生長的能力,孟焦估計,只要它解決干預植物生長最大的水澇問題,以豬人的催生能力,花草萎靡不振的難題應該很快就能迎刃而解。

裝模作樣的用虎爪敲了敲陶罐,孟焦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歪著腦袋,微微張著嘴,將話卡在嗓子眼裡,好像馬上就要吐出口,然後又咽了回去。

年老成精的豬人哪能看不出雄虎在故意吊它胃口,可為了這些寶貝疙瘩,明知道前面是火坑,它也得往下跳,想不吃這一套都不行。

或許是受自身能力的影響,豬人長老天生便對植物具備深厚的感情,無論是荒野的一株雜草,還是深山老林裡的一棵參天大樹,都備受豬人長老鍾愛。

每當這些植物受到豬人長老能力的影響時都會傳遞過來一種若隱若現的反饋,或是表達欣喜,或是表達憂傷,讓豬人長老能夠感同身受。

隨著年歲流轉,能力逐漸增長,豬人長老對植物的感知也愈發清晰,與之共同增長的還有它對植物的感情。

變異以後豬人長老早就跟同類劃清了界限,成為了一個獨立物種,併產生了生殖隔離。

無法誕下後代,各式各樣的植物便如同它的孩子一樣,在孤獨寂寞的時候慰藉著它的心靈,在豬人長老心中,這些罐中的花花草草地位比洞外的原始人還要高,分量還要足。

年紀大到豬人長老這種程度,對世上的很多事物都看的十分透徹了,與之相對的,它也越來越能明白什麼對它最重要。

所謂的臉面,早就無所謂,似豬人長老這樣的老油條很捨得彎下腰去討饒或是溜鬚拍馬,更何況此刻站在它身旁的並不是普通野獸,而是一頭強壯的變異生物,體魄不知道強它多少倍,智慧亦不亞於它,叫它硬氣它也硬氣不起來。

咧開了嘴巴,豬人長老諂媚的討好著雄虎,笑的能看到後槽牙,聲帶靈巧的震動著,豬人長老盡力表達恭敬,詢問雄虎:“這麼說,你知道怎麼樣解決?”

它多想加上敬語,將你變成“您”,以表達自己的尊重,可惜孟焦沒有教給它虎語的“您”怎麼說。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也得滿足我的要求。”孟焦順勢提出了條件,它等得就是豬人長老這句話。

豬人長老沉默了,它很清楚這是一場交易,並立刻開始思考自己有什麼是雄虎所垂涎的,是這個洞窟,還是洞窟後面的秘密,或者是經營多年的部落,或是這山谷——它的安身之所。

孰輕孰重豬人長老掂量的清楚,若是一兩個部落中的原始人,豬人長老可以毫不猶豫地應允下來,那些原始人也甘願為部落的信仰獻身,若是幾塊洞中岩石,豬人長老同樣可以拋舍,至於那些釀成的酒,在豬人長老心中更是不值一文,或許部落中的獵人將這些酒當成天地間難得的佳釀,可對於製造者來說,凡是能量產的東西,都算不得珍貴。

但這些東西對一頭虎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豬人長老猜測,雄虎最想要的很有可能是這個洞窟,以及洞窟之後礦洞中的秘密,讓它用這麼珍貴的東西換取使植物健康生長的方法,它難以接受。

可以小虧,但不能血虧。豬人長老想先聽聽雄虎的要求,然後再決定是否達成交易,不過在此之前,它還要掌握更多虎語詞彙,交流越便利,談判越有利。

巧妙地將話題轉移過去,沒有立即回覆雄虎的話,雙方彷彿暫時失憶了一般,將剛才的話語拋之腦後,心照不宣的繼續交流。

主動權掌握在孟焦手裡,它不著急。

豬人的學習速度很快,幫助它掌握更多詞彙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孟焦也在等待溝通更方便的時刻。

雄虎透過介紹豬人長老種植的一株株植物來教授更多詞彙,豬人長老一邊閒談一邊學習,對虎語的理解逐漸加深,喉嚨中發出的低吼也愈發連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