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氣潛泳在水中的雄虎好像一條狡猾的鱷魚,悄無聲息地靠近自己的獵物。

大天鵝們還在高聲歌唱,這個季節的河面上沒有任何危險,這是它們共同的認知。

草原上的掠食者很少有擅長涉水捕食的,即便是餓紅了眼的狼群,也鮮少打天鵝的主意,這樣安逸的生活環境促使天鵝們全部放鬆了心態,根本沒注意到水底緩緩靠近自己的陰影。

俗話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不,它們很快為自己大意的舉動付出了代價。

孟焦從水中突然撲出,它非常貪心,盯上了兩隻並肩遊弋的天鵝,突然出擊,寬厚的虎掌一邊一個,同時按住了兩隻大天鵝的脊背,這種僅有十多公斤的飛禽怎禁得住孟焦的怪力,毫無反抗之力,直接被孟焦按進了水中。

浪花激盪,冒出來的雄虎瞬間秒殺兩個同伴,驚的其它大天鵝完全不敢停留片刻,直接從河面上展翅高飛,只留下一串漣漪還有幾根潔白的羽毛。

那兩個倒黴蛋沉沒的地方,除了些許氣泡,再無它物,孟焦的虎爪在水下撕開天鵝的脊背後,水面上很快漂浮上來些許殷紅,從出擊到結束,不到三秒時間,那兩隻大天鵝的性命便已經交代掉了。

拖拽著天鵝的屍體,孟焦從河面露頭,雖然行蹤暴露,但行動已經成功,讓不讓其它天鵝看見已然無所謂。

留下一行淡淡的紅色波紋,溼漉漉的雄虎從較平緩的河岸登陸,前爪勾住的大天鵝屍體也被一道拖到了岸上,羽毛凌亂,並不美觀。

好在孟焦對食物的品相沒什麼要求,只要能吃就行,張開血盆大口,咔嚓一聲,一隻天鵝的半個身子就被孟焦鍘刀一樣的牙齒咬斷,上面還帶著不少羽毛。

迅速吞嚥,幾乎看不到孟焦有咀嚼的動作,它對天鵝的味道很滿意,最起碼,比那死棕熊柴巴巴的肉好吃多了。

兩隻天鵝下肚,稍微墊了墊底,孟焦並未完全吃飽,但維持到它下一次捕獵綽綽有餘。

抖抖毛髮間的水滴,吃飽喝足,孟焦尋一處柔軟的茅草叢臥在上面,開始耐心地舔舐梳理自己的毛髮,不然老是這樣潮溼散亂,叫它很不舒服。

肚子裡有食兒,舔乾淨理順溜毛髮,孟焦不由犯了困,抬頭看一看天色,太陽已經挪移至地平線上方,蔚藍色天空隱約能看見些許星辰還有半彎月亮,一天即將過去。

虎臂墊著頭顱,孟焦舒舒服服地趴在茅草間,閉上了眼睛。

剛準備睡覺,空蕩蕩的腦海中立馬鑽出火箭和虎三妹兩個小傢伙,才離開一天不到,孟焦便有些牽掛弟弟妹妹了。

“不知道它們有沒有聽我的話,認真鍛鍊身體,不知道母親能不能照看好它們。”

“今天它們吃的是什麼呢,好不好,吃的飽不飽,要是能再抓住幾隻天鵝就好了,給它們帶回去,小傢伙們一定很喜歡。”

迷迷糊糊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雄虎很快進入夢鄉。

不久,太陽落山了。

黑暗籠罩大地,未經現代工業汙染的天空異常澄澈,星河懸掛,分外美麗。

半夜,孟焦被大地的震顫聲喚醒,它騰地一下從茅草叢上起身,睜開眼睛,抖擻精神,迅速恢復清醒狀態,豎起雙耳偵測周圍環境。

“那群猛獁象又回來了?”

感受著大地的震顫,孟焦有些疑惑,除了那般巨大的生物,它實在想不到有什麼東西能產生這樣的動靜。

“應該不是,猛獁象一般都是四處遷徙,一邊走一邊覓食的,怎麼可能去而復返,再說我也沒招惹它們,它們沒必要為了看我一眼去而復返。”

“或許是另外一群猛獁象?不至於吧,這片草原上的猛獁象數量那麼多嗎?”

孟焦仔細辨別聲音的來源,發出震顫聲的動物此刻顯然處於一個急躁的狀態,腳步聲持續不斷,聽力視界裡的波紋好像一記記重錘,強悍有力,傳播範圍極廣。

巧的是,那聲源恰和孟焦處於河岸同一側,相距雖沒有幾百米那麼近,可也說不上遠。

來到草原就是為了探查當地的生態環境,今天白天發現一群猛獁已經很令孟焦意外了,夜晚似乎還有驚喜。

邁開步子,孟焦直奔聲源而去。

枯草在孟焦腳下飛速掠去,隨著距離的縮短,孟焦聽到了更多細節。

發出震顫聲的並不是一群動物,而是一隻動物,與之伴隨的還有驚慌的狼群嚎叫,儘管還沒到近前,孟焦卻已經有了猜測。

草原上的狼群顯然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東西,能產生這樣聲勢的動物,最起碼也是兩噸重的巨獸。

不知道西伯利亞狼犯了什麼賤,誤將那巨獸惹怒,現在被追的到處跑,說不定已經有幾頭狼已經慘死在巨獸的蹄下了。

繼續前進,一座平緩高坡出現在孟焦身前,它徑直登上坡頂,向遠處眺望,總算看到了戰況。

不出所料,狼群被追的宛如喪家之犬一般,倉皇逃竄,而發出震顫聲的動物,不是猛獁,而是一頭披毛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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