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五章 控枋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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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羌還是沒有找到隗粹,大概已經帶著騎兵從城東殺到城西,又從城南殺到城北,完全殺瘋了。
和慕容楷嘮叨了這兩句之後,鄧羌反倒是沒有了廝殺的性子,撐著城垛,向北眺望, 沒有再管身後城內漸漸弱下去的殺聲。
慕容楷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認了命,所以城中鮮卑人的反抗也就徹底不成系統了,自然不再需要鄧羌出面,有王坦之加上隗粹,而且手底下的那些偏將和校尉們, 又有幾個是省油的燈?
再需要鄧羌居中排程, 那就太丟人了。
正因為此, 鄧羌反而成了城牆上難得悠閒的人,只不過身邊計程車卒們卻也一樣無暇顧及他,當然也不敢前來打擾這位萬人敵、活閻王的好興致。
輕輕地腳步聲響起,王坦之優哉遊哉的走到了鄧羌的身前,一樣伸手撐著城垛向外,看著戰後的茫茫原野:
“方才已經見過慕容楷了?”
“其已有死志,因此餘承認了他的一些猜測,讓他死的明白些。”鄧羌回答。
“你該留下活口的,如今六扇門也未能滲透到鄴城的最高層,只不過是從各個府邸之中探聽到一些風聲。
有些準有些不準,尤其是對於鄴城朝堂上諸多官員的心思和立場揣摩尚且不夠準確,而這也會影響到我們的定策。”王坦之徐徐說道。
鄧羌回過頭:
“能夠以孤城撼強軍,並且最終也沒有降意,也算是一條漢子了。他的取捨,隨他去吧。”
說罷,鄧羌略有些不滿的看著王坦之。
武將做事,更從心所欲且尊重對手,而顯然王坦之作為一個文官,考慮的還是整體利益的得失。
王坦之嘆了一口氣:
“那也行, 不過下次還是要問一下餘再做決斷。”
“現在或許還來得及,方才走的時候他還沒死。”鄧羌猶豫了一下,畢竟是他沒有顧及全域性。
“報!啟稟將軍,慕容楷已自盡,請將軍驗明正身!”一名親衛急匆匆的行來。
王坦之又好氣又好笑的看了一眼鄧羌。
鄧羌嘴角抽了抽,看著那個被抬來的屍體,只好一攤手:
“慕容楷離開之後, 鄴城中必然還有其所不知曉的變數,而要論城中文武性情取捨各自如何, 也可能會有其之前未看穿之處, 比如他不就是沒有看穿慕容垂,也低估了渤海世家翻臉的決心,才至於今日之禍麼?
所以文度兄若是想要活口的話, 餘去給文度兄抓一個更靠譜的來, 且寬心!”
對於鄧羌的許諾, 王坦之不置可否,直接轉移話題:
“佔據枋頭,意味著我們已經插手河北戰場,而現在大司馬還沒有抵達青州,河洛王師猶然在河南, 所以接下來至少幾個月內,河北戰場上大概就只有······我們和慕容垂。”
鄧羌頓時流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之前還道那慕容垂和關中籤訂商貿協定之後,不敢招惹我們,現在若是其真的敢來,餘倒是不介意和他較量一下,倒要看看這位鮮卑人的萬人敵有幾分成色。”
“謬也。”王坦之伸出手指搖了搖,“謬有三處。
其一,枋頭之於河北,門戶也,慕容垂便是冒著將慕容恪得罪到底的心思,也要強攻枋頭,哪怕這背後還有諸多鮮卑貴族和世家勸和,也只是讓他的進攻稍稍放緩了一些,也得益於他的這點兒遲疑,所以才能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慕容楷作為慕容垂的直系同族,即使是之前有一些誤會矛盾,也是應該拉攏的,但慕容垂不由分說直接動手,說明其在朝堂上面臨的威脅和抗衡一樣不小,所以他必須要透過這種方式表明自己和慕容恪之間做切斷的決心,也讓現在還留在鄴城的這些人死了心。
對於慕容楷,其尚且可以如此堅定,那麼現在甚至佔據枋頭的都已經不是慕容楷了,他還會手下留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