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妾身認為,不如將大量的刀劍甲冑投入兩淮,雖然這樣有本末倒置之嫌,卻也絕對可以引起大司馬的戒備和提防,大司馬斷不敢再輕舉妄動。

至於朝廷那邊,只要大司馬能夠進入建康府朝堂,那麼夫君還需要擔心朝廷會擁有一支只聽朝廷調遣的兵馬麼?”

杜英頓時意識到,阿元的思路到底沒有跟上自己的思路,沒有看的那麼遠。

還好還好,我家娘子還不算妖孽。

他笑出了聲。

謝道韞只道是杜英覺得方才這個自己也想笑的問題好笑,配合著他笑了兩聲,同時在心裡對被他們夫婦兩個無情嘲笑的三叔道了一聲抱歉。

杜英卻很快收住笑聲,喃喃說道:

“這樣妥當麼?兩淮的甲冑和兵馬都多了起來之後,誰來指揮兩淮的兵馬?

如今最合適的人選,莫過於······岳父。”

謝道韞頓時怔住,擔心的問道:

“夫君······擔心阿爹會和大司馬之間有什麼默契?”

謝奕到底是洗不脫身上謝家和大司馬老部下這雙層烙印的,謝道韞並不覺得杜英會害怕謝奕背叛,但是也擔心杜英會覺得謝奕可能不會在和桓溫的鬥爭之中用心不說,而且兩個人作為多年的老戰友,相互之間頗為了解,而這就有可能導致謝奕在桓溫的眼中漏洞百出。

杜英看著憂心忡忡的夫人,自失的一笑:

“餘是擔心岳父拿到這些兵馬和衣甲之後,會莽撞的向大司馬發起進攻。”

謝道韞:······

還真是我爹這個莽夫會幹的事。

“不管是是否有人放心阿爹,又或是阿爹是否能讓我們放心,這龍亢郡的主將都該換一個。

但臨陣換將,又是大忌,所以夫君親自走一遭,情理之中,妾身屆時也隨夫君一起,安撫人心。”

“那也不會有多少人心要安撫。”杜英笑道,“岳父這種猛將,餘怎麼能讓他屈居人下?之後的北伐戰事,岳父定然還要為主將的,或為前鋒,或領一路偏師,就算餘不讓他去,難道還能攔得住?”

謝道韞當即嚴肅的說道:

“不管攔不攔得住,都必須要攔住!”

和鮮卑人的戰事,註定兇險萬分。

老爹那個莽撞性格,真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