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以為然否?”

然!然!然!

郗愔就差直接點頭如搗蒜了。

被嚇得夠嗆的他,臉上神情雖然因為多年的養氣功夫,已經逐漸平靜,但是心裡仍然是驚濤駭浪,時不時的傳來陣陣心悸的感覺,所以如今他只盼著杜英能夠抓緊說完抓緊走。

然而接下來杜英的一句話差點兒讓郗愔直接兩眼一翻仰過去:

“原來伯父也是我輩中人、有志之士,待到來年北伐,邀請伯父一道,可否?”

可!可······我呸,不可!

郗愔當然不可能答應這樣的要求,他在心裡瘋狂盤算應該如何拒絕,就聽到杜英施施然說道:

“伯父不回答,想來也是心動之餘、溢於言表了。那就這麼說定了,等到王師北還之日,伯父與我並駕齊驅,你我共襄盛舉!”

郗愔:······

賢侄,我還沒說話呢。

不過杜英那和煦的笑容,大概也沒有打算給他反駁的餘地。

郗愔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

雖然自己的反應足夠快,表忠心還算趕上了末班車,但顯然已經很難得到杜英的信任了。

說是共襄盛舉,還不是等於直接把他當做人質給扣押了下來?

以防郗愔明裡支援杜英,暗地裡卻和郗超眉來眼去。

說到底,郗超才是他兒子。

所以現在反駁只會顯得蒼白,尤其是杜英在有了顧昌的投靠之後,在江左並非沒有一個能夠號召本地士族的替代品,因此可以說郗愔最後的一點兒重要價值都已經沒有了。

郗愔應該感謝杜英的不殺之恩才是。

這種雖然是綁架走,但是顯然能保證其人身安全,而且還會給他一官半職的行為,已經非常的仁義了。

郗愔心事重重的告退。

杜英則看向自家的三位好夫人。

謝道韞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明明是他可以來當這個惡人,結果還讓自己出面,唱了一番白臉,差點兒沒把郗愔給嚇過去。

“真沒有佈設刀斧手?”杜英好奇的打量了一圈。

郗道茂和新安公主都是相顧啞然,郗道茂微笑著說道:

“伯父並非那種狠勇好鬥之人,疑神疑鬼之下,就已經說出這樣一番話,若是真的被他看到刀斧手的人影幢幢,怕是直接嚇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