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六章 浣足(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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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我不是饞你,而是怕你再跑路的樣子。
新安公主弱弱“哦”了一聲,這傢伙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身上還掛著刀,她可不敢真的拿公主的身份壓他。
事實證明,剛剛壓了,然後便被佔了不少便宜。
太吃虧。
而且她也逐漸意識到現在自己的身份,好像應該是這位杜都督的俘虜更貼切一些。
畢竟杜英也好,桓溫也罷,試問如今朝野,誰還真的把他們當做朝廷的大忠臣?
明明就已經是反賊了。
新安公主自暴自棄的向上提了提裙子,露出來半截光潔纖細的小腿。
然而旁邊的杜英,好似真的已經在認真看輿圖了,連一點兒餘光都沒有瞥過來。
難道還真的是正人君子?
新安公主默默地泡腳,不再輕易招惹他。
冬日的斜陽透過窗戶紙,灑在屋內。
可以看到空氣中彌散漂浮的塵埃。
身邊有一個看上去對自己沒有什麼惡意,而且很靠譜的人,正在慢慢翻著公文,用手在輿圖上對照比劃著,嘴唇嚅動,卻可能是因為顧慮到自己的感受而沒有發出聲音。
沒有戰爭,沒有吵鬧,沒有什麼勾心鬥角,沒有什麼相互算計和出賣,把誰或者誰當做籌碼。
真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英起身撥了撥炭盆,而新安公主也從昏昏欲睡之中驚醒,發現杜英已經走到近前,把綢布遞給她:
“一直泡著,小心受了風寒,畢竟是在冬天。需要臣代勞麼?”
“不用不用!”新安公主連連擺手,收回來腳,自己利索的擦乾淨,踢了另一隻鞋子,整個人順勢就縮到了牆角去。
素白的裙子在軟榻上散開,她抱著膝,警惕的打量著杜英。
讓杜英想起了自己前世養的那隻貓,大概是因為給她上藥和帶她去醫院打疫苗的總是自己,所以給吃的就乖乖巧巧的,吃完了就往籠子裡一縮,一副“總有刁民想害朕”的表情。
“公子,六扇門從淮北送回來的······”疏雨轉過屏風,走進來,一邊說著,一邊揚了揚手中的信,結果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眼前是怎樣一副景象?
杜英坐在軟榻前,藉著軟榻上的矮几,正用炭筆寫著什麼,而旁邊角落裡,瑟瑟縮縮的新安公主,就像是剛剛被暴風雨摧殘了的嬌嫩花朵一樣,正畏懼而戒備的盯著杜英。
我去收了一個情報,結果這邊殿下就被公子給吃抹乾淨了?
疏雨愣了愣神,旋即在心中否決了這個想法,畢竟自家公子是很講究的,想要的是雙方的配合——不然怎麼能玩出花樣來?
每次不管正事時間多少,整個過程還是不短的。
這不符合公子的一貫作風,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怎麼能為了辦事而辦事呢?
情調,讀書人要講情調!
歡樂,大家都得感受到歡樂才可以!
所以疏雨雖然有點兒扛不住自家公子每次的進攻,但是畢竟公子每次都是顧及自己感受的,至少讓她也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