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四起,烏孫的騎兵、龜茲的駱駝兵,應聲而倒,衝擊的陣型頓時散亂,他們下意識的想要向兩翼分開遊走。

但為時晚矣!

萬道流光,拖曳著火光,劃過戰場,“呼啦啦”直接轟入敵軍之中。

一時間,肉眼所見之處,血肉橫飛、戰馬哀鳴,烏孫騎兵率先跳出戰場,驚魂不定。

以騎兵衝擊步卒,應該是十拿九穩,結果這當面撲過來的都是什麼東西?

他們是過來助陣的,不是過來送命的。

龜茲兵的駱駝,雖然皮糙肉厚,但是也經不住火器爆炸掀動的火光,完全亂了陣腳。

“砰砰砰!”又是一排槍放出去。

若雷霆天降,也如同最後一發大錘,狠狠的打在了每一個胡人士卒的心頭。

令旗揮動,兩翼的僕從軍此時哪裡還不明白局勢?

當即嗷嗷叫著往前衝,生怕自己稍稍慢了一步,就被身後那些放槍的秦軍士卒連著一起收拾了。

不過他們快,秦軍騎兵更快,已然若鬼魅一般從外側掠過戰場,直撲向還在重整陣型的烏孫騎兵。

而在正中軍陣,火槍兵們施施然讓開道路,秦軍陌刀隊長驅直入。

桓衝放下手中的千里眼,嘟囔一聲:

“時代變了啊!”

————————

這一點兒都不美好的一幕,經過桓衝提醒,立刻出現在龜茲王白純的心頭。

當時若不是他見勢不妙,腳底抹油的比較快,搶先竄入城中,甚至可能都輪不到他主動開城投降。

看龜茲王已經嚇得渾身哆嗦、豆大的汗珠嘩嘩的往下淌,桓衝倒也沒有過多為難他,緩聲說道:

“我大秦天子素來有好生之德,所以汝雖有抵抗天威之罪,但不知者不罪,本帥不會殺汝。

既然汝心慕王化、羨慕長安與洛陽之繁華,那就帶著龜茲王室前往長安面見天子吧,想來天子也會寬恕你的罪過。”

白純還能再說什麼,只能學著漢家的禮儀,作揖到底:

“多謝大帥。”

桓衝不再看他,問隨行的張蠔:

“龜茲已定,疏勒素來是龜茲之附庸,此次定然也不會再多做抵抗,目前西域刺史府的西邊疆域應當就劃定在疏勒了,所以接收疏勒之後,恐怕要長期駐紮、修築邊防,汝可願意接此重任?”

張蠔慨然應道:

“班定遠之功,橫加於身,有何不願?”

他領命而去,桓衝接著對行軍主簿說道:

“護送龜茲王室前往長安,查封龜茲宮室,清算府庫。請示陛下,在此設立龜茲郡。”

“遵命!”

對了,這位龜茲王。桓衝又看向旁邊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小透明的白純,笑眯眯的說道,烏孫既然能借兵於汝,說明爾等平時往來密切,所以烏孫之事,不妨說與我聽??